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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白求恩的挚友欢聚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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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6-06-21
第7版()
专栏:友谊之花

同白求恩的挚友欢聚
黎白
白求恩的老朋友、加拿大著名剧作家阿伦创作的电影文学剧本《白求恩》,生动地记述了白求恩的一生。两年来,中加有关人士互访,商谈合拍故事影片《白求恩》事宜。这次在加拿大蒙特利尔逗留期间,我们有机会遇见不少白求恩的生前好友,从他们热情、坦率、亲切的交谈中,我们更加深了对白求恩的了解。
一天下午,阿伦先生和他的女儿朱丽·阿伦女士陪同我们去“白求恩纪念委员会”,拜访白求恩生前的好友们。
我们来到一座古老的小楼前。四周绿荫掩映,室内幽静、雅致。小楼的主人朱拉·西恩女士迎我们入屋落座。她言语不多,一个劲儿忙着端茶上点心。脸上始终挂着真挚而自然的微笑。西恩女士是“白求恩纪念委员会”的成员。她和已故丈夫汉森先生都是白求恩当年的朋友。汉森先生在三十年代曾为白求恩开过救护车,朝夕相处多年。
俄顷,我们发现,“白求恩纪念委员会”和“白求恩基金会”主席海伦、周红女士和几位满头银发的先生、女士早已在屋里等候。他们都是在三十年代曾与白求恩同志共过事的老友。有的当过白求恩的助手,有的当时是药剂师。现在,又大多成为加拿大医学界很有名望的专家、教授。他们有的是乘飞机从多伦多赶来的。一位年届九旬、手持拐杖的医学界权威人士是躺在小卧车上,从几百公里外的首都渥太华赶来的。出于对白求恩的缅怀和对中国人民的极大热情,才使老人有如此的坚韧精神,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旧友相聚,抚今追昔,分外亲切。
加拿大医学协会主席是一位年逾八旬的胸脑科权威,他微笑着说:“三十年代,我和白求恩医生共事一年半。我那时新婚燕尔,正度蜜月。可是,我被白求恩医生忘我的工作精神所感动,撇下了美丽的妻子,跟着他一起投入到连续不断的、紧张的手术之中。当时,肺病患者很多,我们夜以继日地工作。我的妻子认为正是由于白求恩太有魅力,使她失去与丈夫欢聚的许多时间!”
他又说:“我在1935年访问苏联回来之后,曾在各种场合抨击当时加拿大政府对医疗事业和病人缺乏关心。我的批评完全是从医生角度出发的,但却被认为是红色的。白求恩自己也是如此,他是全国甚至是世界少有的中年胸外科专家,他要想成为极富有的人,是很容易的。可是他却甘心情愿放弃垂手可得的优裕生活,几乎是无代价地不断地为穷苦肺病患者动手术。由于医疗条件不佳,白求恩有时大发脾气,责怪政府。白求恩曾对我说过,这样糟的医疗条件‘是政府的可恶、政府的严重失职’。”
另一位老人说:“我曾当过白求恩的助手。三十年代,欧美和加拿大经济萧条,工人患肺病的相当多。失业的人也不少。但医疗条件很差。尽管如此,作为医生也还是应该全力施救。白求恩医生是个不计时间,不顾疲劳,拚命在手术台上工作的人。他对政府不能解决患者的保健条件极为不满,常常在手术台旁一边动着手术,一边埋怨政府无能。也许是因为对政府的不满,白求恩医生的情绪起伏很大,有时暴躁,几乎每天离不开酒,说他酗酒也是不过份的。后来,白求恩医生到中国去了,对他在中国抗日根据地所做出的贡献,他那种不计个人得失、拚命而忘我工作、几天几夜不肯下手术台的精神,我们当时就笃信不疑。不然,他就不是白求恩了。不过,听说白求恩医生到了中国的抗日根据地,一不喝酒,二不发脾气。这个突变,我们不仅是当时想不到,就是现在,仍旧弄不大明白。”
我们的回答是:白求恩同志在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工作时期,酒还是喝的,脾气也是发的,但都是为了工作。当然,为抢救伤病员,几昼夜站在手术台边不停地工作则是经常的。
那位躺在车上从渥太华赶来的九十多岁的老教授,坐在一把硬木椅子上,不时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若有所思地写上几行字。交谈间歇时,他缓缓地举起了手,要发言。他尽力坐直身子,简短而又极有条理地说:“我想谈几点:第一,白求恩医生是我的老朋友,也是我们共同的朋友;第二点,白求恩医生喝酒,脾气大,虽不能说是完人,但酷爱和平,反对侵略战争,并为此而献身,是加拿大的英雄;第三点,他也是中国的英雄。我们组织纪念他的委员会,就是缅怀他,纪念他,宣扬他的精神,……”老先生的话,率直中不失幽默。
家庭式的漫谈极和谐地进行了两个半小时,老人们谈兴不减,热诚地为中、加协商合拍故事影片《白求恩》提出意见,我们为此十分感动。他们自己挤时间,掏路费,不计劳累,真正体现出一种精神、一种友谊。用一位在座的老人的话来说,是白求恩的感召,把中国人从万里之外感召来了,把这些走不动的老头子、老太太们也召来了。这是肺腑之言。老人们认为中国更了解和更热爱白求恩。他们希望加拿大能同中国一样了解完整的白求恩——加拿大和中国共有的英雄!
这次感人的聚会让人觉得白求恩同志好象也坐在我们身边似的。也许他在微笑,也许他在思索,他是热情、谦逊的。他似乎在说,他深深地怀念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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