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墩拓荒九夫妻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了马墩拓荒九夫妻
　　新华社记者　曹永安　本报记者　张述圣
1984年7月18日，甘肃河西走廊合黎山下，巴丹吉林沙漠南缘新诞生的村落，升起了第一缕炊烟。九对新婚青年夫妻拓荒了马墩的新闻，随着那袅袅炊烟，迅速传播开来。
创业去
了马墩是张掖县沙井乡古城村的一个荒滩，方圆数十里，有沙荒地四千五百亩。全村总面积让它占去了一半。五十年代和七十年代，古城村多次组织过人马上滩搞会战。有一年，几百名劳力上滩开出三百多亩荒地，头年种粮，只收回一千多斤“雀儿屎”，次年种树，只留下一根根“拨火棍”。风沙和干旱吞噬了人们的汗水，也窒息了人们的希望。
1983年8月，胡耀邦同志关于“种树种草，发展畜牧，改造山河，治穷致富”的号召，唤起了古城村人开发了马墩的希望。甘肃省“两西”建设指挥部一次性投资五万元，以开垦荒地一千亩并保证经济效益为条件，在古城村招标。
谁来承担这项开拓性的事业呢？二十五岁的共产党员田学新站了出来。他和村里的一些年轻伙伴一起，组成青年垦荒队，在沙井乡政府和张掖县司法局的监证下，1983年11月同古城行政村委会签订了《开垦建设了马墩滩合同书》。九对新婚夫妇，十八个年轻人，年龄最大的二十九岁，最小的二十二岁。他们立志要在戈壁垦荒修渠，营林造田，用辛劳的汗水，浇灌这亘古荒原。
九对青年夫妻签订合同书后仅仅八个月，就在荒原上盖起了村舍，把新家搬上了荒滩，这是历次垦荒了马墩所不曾有过的！
汗水与硕果
1983年底到1984年春，是创业最艰苦的岁月。为了信守合同，在1983年底开垦出一千亩荒地来，他们在了马墩挖地灶造炊，冒着零下二十度的严寒垦荒。当时，他们结婚还不到一年，年轻的妻子大都有了身孕，双倍的工作量压到了九位丈夫肩上。两个月下来，一个个黑瘦黑瘦，头发胡子老长，妻子心疼丈夫而流泪了。
流泪归流泪，五更天，她们还是为丈夫拨旺了篝火。田学新有几位疼爱他的哥哥，几年前就为他盖好了新房，妻子赵翠香是母亲最疼的小女儿，生活条件优越，他们自愿放弃舒适的生活；彭世雄卫校毕业，在家行医每天可收入六元，可他不想当“万元户”，偏要当“创业户”；还有张奋，他立志要在父亲当年失败过的荒滩上，把父亲没有实现的愿望变成现实……九位丈夫，九位妻子，都有感人的事儿！
了马墩的春天，大多是“扬沙天”，从巴丹吉林刮来的风搅得黄沙弥漫，从2月一直刮到5月底。为了彻底治住风沙，他们不失季节种树，在风沙中顽强搏斗。他们的脸被风吹裂了，手象树皮一样粗糙。这一年，他们共植树九万株，种草二百多亩，还种了二十四亩小麦。秋后，树苗成活达85％，收获小麦二千九百公斤。
创业者的生活是艰苦的。这些年轻的媳妇们上靠不着公婆，下指望不到兄弟姐妹的帮助，整天同丈夫一起劳累，回到家里难喝上一口热茶，不满周岁的孩子就扔在地埂上伴着爹妈种树事庄稼。每想到此，年轻的妈妈就觉着对不起孩子。可她们都悄悄咬着牙熬着，谁心里都明白：要有一个“退了坡”，人家会怎样看咱们的青年垦荒队呢？怎么看咱们这些年轻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呢？有一回，这些妻子们在一起唠家常，不知是谁带头抹了眼泪，大家竟呜呜哭作一团，哭着，哭着，大家又羞愧地笑了：糊涂！当她们把目光又投向阳光下的麦田，投向那抽着枝条绿叶的小树时，心里又不禁涌起一汪甘甜：这是一份多么了不起的家业啊！
土地对于向她奉献青春的开拓者是厚待的。1985年又获成功！先后两年种植的二十万株树长势良好，草地也非常茂盛。这一年，收获粮食一万八千公斤，人均有粮六百五十公斤。
明天更美好
不久前，当记者来到这瀚海新村访问时，田学新兴奋地告诉我们，青年垦荒队已改名为联营合作社，分片承包，既保证联营性质，又发挥每家每户的积极性。现在他们拥有一千五百五十亩垦地。除了村里早先配给的那台拖拉机和两眼机井外，他们又购置了一台推土机，一台钢磨，三头大牲畜等固定资产，盖了四间机房，其它农具也逐渐配齐，还买了三台电视机、录音机。合作社1985年的总收入是三万一千二百七十四元，纯收入是二万一千八百九十一元。田学新说，再过五年，他们将是河西走廊最富有的人。
了马墩充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