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为开路先锋——记孟维娜和她的民办弱智儿童学校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不愧为开路先锋
——记孟维娜和她的民办弱智儿童学校
本报记者　罗同松
“我们是开路先锋”，这句充满自信自豪的话，是孟维娜在北京一次大会上讲的。她和几位同志创办的弱智儿童教育机构——广州市民办至灵学校，在我国大陆是第一所。
带有传奇色彩的女性
孟维娜今年三十二岁，尚过着独身生活。
1984年除夕，孟维娜、汪伯菁、王丹等几位大龄未婚青年聚在孟维娜的房间里吃火锅，议论风生，大谈抱负。孟维娜说，她作过了解，广州市的弱智儿童大约有五千名。有的浪迹街头，有的幽闭楼阁。他们不仅处境悲惨，而且拖累了五千个家庭。“我们何不办个弱智儿童学校？”她的密友们对此很感兴趣，进行了讨论，其中自然谈到：这种事自有国家去管，何劳我等操心！可是，孟维娜说：我们的母亲——祖国身上背了许多包袱，儿女怎能不操心？做儿女的，哪怕摘下一个很小的来，妈妈身上不是要轻松一些吗？
目的如此神圣，汪伯菁、王丹他们当然支持。汪伯菁是一家科技刊物的编辑，王丹是小学教师，两人都有较为广泛的社会联系，甚至联络了海外朋友也来支持孟维娜的事业。
不久，孟维娜写出了办校宗旨、章程以及向政府部门的报告。接着，她向工作单位告假，到处访问弱智儿童家长，联络朋友，筹措资金，寻找校址。有所中学的负责人答应把一幢三层共三百多平方米的楼房租给她，每月租金三千二百元。
还有一大群“怪人”
有了校址，孟维娜便在《羊城晚报》刊出招聘教职员的广告。不几日，便有来自省内外的大批应聘者。有的人问孟维娜：“你这里工资来源靠什么？有些什么福利待遇？”孟维娜诚恳地讲了办校目的之后说：“目前没有工资，也没有福利待遇，吃饭得自己花钱。但是，我的条件很苛刻，第一要热爱弱智儿童，第二要能胜任教学工作……”。孟维娜对从浙江省诸暨县前去应聘的王莉萍说：“你不会讲广州话，恐怕不行。”王莉萍说：“我过去来过这里，能简单说一些！”“那就试试看吧。”于是，王莉萍回去告别丈夫和儿女，和孟维娜一道干起了弱智教育工作。
张仲蒲原是吉林省通化县妇女保健院办公室主任，离休以后，有个单位要以较高的待遇聘她去工作，但是她却偕老伴千里迢迢南下广州，在至灵学校当了保健医生。
听说办弱智儿童教育机构，许多单位和个人表现了极大的热情，出钱出物出人力支持。广州市书画气功研究会捐赠一批名人字画，交由孟维娜义卖。六榕寺的长老们也送来了一千多元钱。
1985年9月1日，孟维娜和她的同事三十多人，领着九十多名弱智儿童开学了。筹备时间仅仅八个月！
开拓者之路
广州市民办至灵学校从宗旨到细则都十分明确，师资水平也相当高，还有一套较为完整的管理制度，并且已按教程开课十个月了。然而，这个学校的印章，依然是“广州民办儿童福利教养院筹办处”。这是为什么？一条重要原因是民办弱智儿童学校“没有先例”，不能注册。报不上集体户口，就不能刻正式印章，不能办理人事调动手续和党团员组织关系，还有粮油煤等生活必需品的购买，都成了大难题。
有人怕孟维娜伸手要经费。其实孟维娜正是为了减轻国家负担才搞“民办”的！为了给学校注册，孟维娜这一年多来给一些机关和领导同志写了二百多封信，四处奔波，四处碰壁。以至于她的原工作单位将她除名。
令人欣慰的是路在延伸
国家民政部一位同志对至灵学校的人说：“你们的事业代表了将来社会福利事业发展改革的方向，我们在道义上舆论上给你们支持。”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理事长邓朴方，于今年“六一”前夕派人专程到广州，对孟维娜和她的同事们表示慰问。广州市市长朱森林曾批示，要有关部门“帮助他们解决存在的问题”。
更叫人高兴的是，至灵学校有了可喜的社会效果。一百多名学童的智能有了不同程度的进步。有个叫阿冽的先天性愚型学童，刚来校时目光呆滞，动作不连贯，在音乐老师张拱星的耐心训练下，如今不论播放什么音乐，都能准确打拍节。
现在，孟维娜和她的至灵学校每天都要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信件，不幸的父母们倾诉衷肠，要求将他们的弱智儿女送到这里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