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钢铁战士》和它获奖的意义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文化生活

　　影片《钢铁战士》和它获奖的意义
黄钢
《钢铁战士》得奖了。在这一年一度的国际电影赛会上，我国参加比赛的影片同时获有特别荣誉奖的，还有故事片《白毛女》、纪录片《中国民族大团结》，以及《新儿女英雄传》的导演史东山等。一九五○年，我中华人民共和国已有影片《中华女儿》在这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第四奖——自由斗争奖。今年，《钢铁战士》是荣获和平奖——即六届国际电影赛会的第二奖。
这个事实，说明了在毛泽东文艺路线下的新中国的人民电影艺术，已经脱颖而出，出现在世界影坛之上；说明了我国人民电影事业，一年来获得了充分的进展；说明了我国的进步电影，一旦出现在以苏联电影为首的世界进步电影阵营中，它就在文化战线上成为为和平、民主与进步而斗争的重要力量。我国这些影片的得奖，同时也反映出我们年青的共和国在国际上的重要地位。
为什么我国的影片《钢铁战士》能获得这样的荣誉呢？
早在今年六月当《钢铁战士》在莫斯科放映之前，苏联电影事业部曾集会讨论了这部影片，六月二十六日，白里亚夫斯基在《苏联艺术报》上发表了对这部影片的评论，题名是《忠贞产生了英勇》，作者指出：钢铁战士“叙述了一个由于忠贞而产生了刚毅英勇的令人感动的故事。影片教导人们去保持和发扬中国人民在解放斗争中的光荣传统，以忠实于自由事业的精神来教导人民坚决地保卫斗争得来的幸福，不容任何帝国主义者的侵犯。”我认为，这是对于《钢铁战士》的主题思想的一个好分析，并且也说出了这部影片能获得和平奖的最主要原因。
因为，对于今天全世界的人民说来，《钢铁战士》所叙述的不是普通的人物，和普通的事情；它所叙述的，是英雄的部队、举世闻名的部队——中国人民解放军中普通的指战员、然而又是伟大的、正义的斗士、共产党员的故事；它所描写的，是我们伟大祖国忠实的儿女，武装的战士和觉悟的人民在战场上、在法庭上、在监狱中受考验的故事；因此影片所揭示的，就是有关本质的问题。毛泽东同志在《论联合政府》中，曾这样说到我们人民的军队的宗旨：
“紧紧地和中国人民站在一起，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服务，这就是这个军队的唯一宗旨。”
“在这个宗旨下面，这个军队具有一往直前的精神，它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不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存在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
影片《钢铁战士》所描写的正是这样的人。片中的主角们都遇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艰难困苦情况。敌人那时对他们威胁道：“你们投降吧，低头吧，你们已经被俘虏了！”但是我们的英雄们用行动回答说：“决不！胜利决不在你们那一边！我们是决不会投降的！为人民服务到底、对共产党忠诚到底，这就是我们既定的宗旨！宁死不屈，这就是我们的本性！”这部影片，就是通过了演员的真实表演，将人民军队与战士的这种本质，将前面所引用的毛泽东同志的论断，扼要地传达出来了。
这种本质的问题，一经过艺术作品通过了生活形象来加以揭露，就真实地反映出我人民解放军为和平而斗争的雄厚力量，就反映出为正义事业而斗争的人们的一个胜利的源泉；因此，它就不得不增强了今天亿万世界人民在斗争中的坚强意志力。这就是我们的影片《钢铁战士》荣获和平奖而毫无愧色的地方。
但是，假如另有人认为《钢铁战士》获奖，仅因为是我国人民与人民解放军斗争胜利的荣誉所致，或是把该片艺术上显然的进展与它正确的主题意图分开来看，这无疑的是不正确的。《苏联艺术报》上白里亚夫斯基的评论非常之公允，它开头就说：“这部影片不论在主题的现实性上或是对主题的艺术处理上，都是一部现实主义的，真挚朴实的，是接近千百万观众并为他们所理解的作品。”在我们中国观众看来，这部影片有着引人的故事性与杰出的通俗性。编导者把英雄主角的命运，放在关怀他们的人民观众面前，同时又将这一切，作了合乎逻辑的、能够教育人的、特别是非常通俗化的处理。这就使作者从基本上接近和掌握了现实主义的根本原则，使得导演者朴实的艺术风格，得到了充分的发挥。题材的典型性和故事性（这是原剧本的基础所给予的），和导演风格的朴实、亲切、和易懂，是《钢铁战士》在艺术上能够使广泛的观众欢迎的首要原因。
其次一点，就是影片中用电影的语言所描述的战争情节，有着很大的成功。白里亚夫斯基的评论正确地指出影片的前半部生动地告诉了观众：“光荣的战士们在解放祖国的事业中是如何伟大……他们的心灵是多么纯洁，多么果敢啊！如就电影技巧的观点来评价，这几个正面的插曲是处理得非常完善的。……几个战斗场面在全景中穿插个别战斗阶段的特写镜头，充分利用了电影的表现能力。各个镜头的画面，动作的紧张，节奏感的明确以及事件气氛的表达，在在都使我们回忆起苏联影片一些美好的战斗场面；这也是《钢铁战士》成功的地方。”这些优点，很值得我们注意和学习，应在将来的军事影片中继续保存和发扬；而我们认为这一部分内容与表达方法的成功，是与导演人和他的合作者对于军事生活的熟悉，及他们对于我们部队的真实热爱，有着密切联系的。
《钢铁战士》从艺术上表达主题思想的第三个优点是若干主要形象与主要演员处理与表演的适当。特别是年幼演员孙羽同志的表演；其它正面人物，也比较适合于在军事斗争中的情况。
就是因为以上这些情况，所以与会的十八个国家的电影界代表，在看了《钢铁战士》后一致认为：这部影片和去年参加比赛的中国电影相比，充分说明了一年来中国电影事业的进展。
上面就是《钢铁战士》影片思想艺术方面主要的优点或成就。但它也还有一些缺点。
《钢铁战士》影片仍然存在着的一个较显著的缺点，是创作者们没有力量在它的一切篇幅中，用高度的思想和典型的形象去贯彻或发挥他们的主题意图。描写国民党反动派的时候，显得有些累赘，甚至觉得软弱无力。这就是说，影片的思想艺术上虽然在描写解放军这方面时出现了可喜的朴实的风格，和某些具有深刻思想性的形象，但还存在着一部分或另一方面生活材料方面的杂质，这种创作材料中的杂质，在我看来，是由于创作者在反映斗争生活方面当时是遇有一定的思想限制所产生的。例如影片中所描写的敌人，不是从具有根本性质的场合去塑造形象；当时敌我形势的介绍及插写，也都牵强或图式化；还有在敌人审讯张排长时，表现出来的我方思想威力（这种威力是能够引起敌人内心的战栗的）还不够强，我方在思想上的优势，在审讯中还不够显明；相反的，在那些场合，作者们还多半只是借助于一般惯用的酷刑场面，以及一些外形恐怖的镜头来征服观众，并企图以此来加强影片的效果。这些都不能称之为较好的方法。所有类似这一种性质的地方，我们的作者今后仍需要在马列主义理论的武装和生活、创作实践双方面去求得提高。
第二个缺点是人物的性格还欠发展。有些人物还缺乏明确的个性，特别是敌人军官，他们的形象缺乏区别。这些缺点，是值得我们在今后的创作工作中注意的。
此外，这部电影音乐中的一个缺点，是在我军被包围的月夜一场没有运用一种乐观深沉的基调，背景乐曲在这里不适当地渲染了一种忧伤阴暗的情绪，这是不好的。
这些缺点的存在，是极其自然，而且在将来创作中是可以逐步克服的。也没有把这部影片的基本光辉之处掩盖起来。
《钢铁战士》影片获奖的首要意义，是它有力地提供了我国电影界新生力量在毛主席文艺思想指导下迅速成长的鲜明例证。我们祝贺《钢铁战士》及我国其它等等在国际电影节上参加竞赛的胜利，就是祝贺毛泽东文艺路线的胜利；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事实又说明了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在思想指导方面的巨大力量。
《钢铁战士》的获奖的又一意义，又是具体地证明了我国的电影工作者反映我国军事斗争生活与人民解放军英雄形象能力的逐步增长。作为中国人民革命主要工具的人民解放军，以及它的哺育者与组织者——中国共产党三十年来丰富多样与胜利的斗争生活，迫切地等待我们文学艺术与电影工作者去作出多方面的、更为成功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