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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写就的绿色诗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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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6-09-03
第2版()
专栏:

三十年写就的绿色诗章
新华社记者 吴明 朱羽
置身其间,我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里曾经是腾格里沙漠的东南边缘。
箭杆杨傲立着,粗的已有半抱。百日菊开着红的、粉的小花,挺着纤细的腰杆。大丽花富贵雍容,优雅地半低着嫩白的圆脸。被称为花姑娘的花棒,自然地舒展着翠绿的枝丫,还有油蒿、柠条、沙打旺……
然而,人们说:这里以前确实是茫茫沙海,绵绵沙丘。沙坡头一名因此得来。
中国地图上很难找到这个地名。但可以找到银川西南大约一百二十公里处的中卫县。沙坡头就在中卫县境内。包兰铁路穿过这里。
为了保证包兰铁路在这里不受风沙的危害,中国科学院兰州沙漠研究所1956年就建立了沙坡头沙漠科研站,与沙漠顽强抗争三十年,硬是夺来一片绿洲。
自然,三十年前的情景已极少留下痕迹。我们只能听一些当事人讲述这绿色的童话。
陈文瑞是1956年大年三十踏上闷罐子车离开沈阳前往沙坡头的。他回忆当年的情形:第一批十来个人扎营在一个叫童家园的小村,分住在四个老乡家里,睡火炕,点油灯,喝土坑里的水。因为强人出没,女同志不敢单独住,和男同志挤在一个屋子里。吃粮吃菜也是大成问题,常常要从几公里外往回背。
今日的沙坡头尽管还多见裸露的沙面,可也有大片的土层长着苔鲜和孢子植物。研究人员介绍,这种因为植被增加而出现的土层,每年只能积起一个多毫米,现在最厚的也只有几个厘米,下面依然是厚厚的沙子。
沙子是松软的,在上面行走十分艰难。年近花甲的老沙漠专家李鸣冈和中年人、青年人一样,白天爬上一个又一个沙丘,进行植物固沙和机械固沙的各种试验,晚上又在煤油灯下查阅资料,分析数据。这样整整干了十年,直到“文革”中被迫离开。
陈文瑞是搞土壤水分研究的,为了积累沙层水分资料,几乎天天要进沙漠。他常常背着一个小钻机,带上几个馒头和一壶水,夜里搭火车到测量点,等到天亮开始工作。测沙层水分这项工作,他连续干了九年。陈文瑞今年已经六十岁了。三十年来,他每年有十个月左右坚持在这里,只是到冬季才回兰州的家过一两个月。
石庆辉也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二十二个年头。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在异国度过的,1952年抱着参加建设的愿望从缅甸回到祖国。1960年从南京大学毕业,1962年到沙坡头。与陈文瑞他们比,石庆辉在这里度过的时间更多一些。他与当地一个姑娘结了婚,家安在中卫县城。即使这样近,他也只是星期六回去,过一两天就赶回来,遇上工作忙的时候干脆不回去。同陈文瑞他们一样,石庆辉也不太愿意多谈自己艰苦的生活和工作经历。他说,虽然比较艰苦,但心里觉得踏实。从茫茫沙海的不毛之地,到周围都长起了绿树,觉得自己没有虚度年华。
沙坡头如今充满了生机,除了绿树、青草,我们见到了沙鼠、麻雀。在科研站的陈列室里,我们还看到在这里捕获的鸽子、喜鹊、草兔、刺猬的标本。
晚上,我们漫步果园。满树的苹果将要成熟,熟透的桃子还有一些挂在树上。摘一个桃,咬一下满口香甜。沙坡头改良沙地作果园和农田的已有几百亩,还有一千八百多亩人工植被试验区,三百多亩喷灌试验区。
沙坡头的变迁,同样凝聚着年轻一代的劳动。今年三十岁的李金贵在这里已经将近六年。他的工作是每天二点、八点、十四点、二十点观测四次气象数据,每次半个小时左右。因此,囫囵觉是与他绝缘的。他没有文凭,也没有学过专业。到沙坡头后,他坚持自学,边学边干,还对气象站的零星设备进行了改造。现在的气象站有完整的测量风速、干湿度、地温、日照、蒸发的仪器。
绿色代表着在这里工作的所有人的希望,也是他们的骄傲。站长赵兴梁自豪地说,我们站三十年来只写了一篇文章,那就是固沙、给沙地染上绿色。他们没有大量的论文,也没有出生入死的惊人事迹,却用平凡的工作谱写出了人与大自然搏斗的史诗。
庆阳等地的水利工程设施,这几年经过不断维修,效益逐年提高,形成新的灌溉网,扩大了灌溉面积。这与不少地方水利工程失修、破坏严重,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们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好,关键是实行了各种形式的民主管理责任制,依靠群众管水利。他们的经验可供各地参考。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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