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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之间——记永修县委书记张火春和他的妻子万淑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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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6-09-10
第4版()
专栏:

夫妻之间
——记永修县委书记张火春和他的妻子万淑娟
本报记者 赵相如
(夫妇俩,一个是江西省永修县委书记张火春,一个是县卫生局长万淑娟,他们结婚二十五年了。人们告诉我,在他的成绩里,有她的辛劳;在她的事迹中,有他的身影。我在采访后感到,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真挚的……)
丈夫的叙述
我们是1956年认识的,万淑娟从九江医士学校毕业,来到江西面积最大的一个山区县当医生。那个地方出门是山,抬头见山,几十里不见人烟。县医院设在一座祠堂里。男人在那里干,都感到劳累,何况一个年轻姑娘!那时我在修水县当干事,觉得她不简单。
她一到修水,就担负起一个医生的全部职责。有时深夜,外边伸手不见五指,还有野兽的嚎叫。可一听到敲门声,要去出诊,她总是二话不说,拿起手电筒就走。三年后万淑娟爱上了我这穷干事。
“万医师,救救我吧!”山区妇女经常来找她,原来她们得了尿瘘病,常常滴尿湿裤,痛苦不堪,有的人因此而被丈夫离弃。万淑娟反复研究观察,摸出了原因:山里缺医少药,这些妇女生孩子时膀胱或输尿管受到损伤,留下了后遗症。她为了治好这种病,经常不回家,在病床边观察,查阅药书,向老医护人员请教,有时她还把病人弄到家里来疗养。后来她终于学会了尿道缝补手术,使九十六名尿瘘患者恢复了健康,组成了新家庭。为了搞好计划生育,她在这些年里为一万四千多名妇女做了子宫结扎手术,没有一例发生意外,还培训了九十多个年轻的医护人员。她当上了省里的劳动模范,整天在外辛苦。我们自己的家呢?实在没法去管。我的工作也忙,那时我整天下乡,但是我能理解她挚爱病人、热爱事业的一颗心。我有时深更半夜回家,她出诊去了,孩子在哭叫,我就哄着。有时候深夜回来,见她已经累得睡着了。我怕惊醒她,就悄悄在外边搭个铺躺一下。
记得那一年把我打成“走资派”,天天斗,我实在想不通,准备以死来拚。她看出了我的心事,当时她也受到了围攻,但她一点不怕,对我说:“人正不怕影子歪。老张,你不是敌人,不要担心硬加上来的罪名!”这个时候亲人的支持,比什么都灵,我紧握着她的手,点点头,眼眶湿了。
为了减轻心里的痛苦,她把两个孩子放在外地她妈妈那儿,自己背着老三给病人出诊、看病,全县五十个乡、镇、场都走遍了。有天深夜,她去四十里外的农村接生,走到下半夜两点,她猛地觉得左腿钻心疼。好容易赶到产妇家,发现难产,要送产妇到医疗队去动手术。她赶了四十里到医疗队,立即给产妇做手术。孩子呱呱坠地时,她也倒下了。
后来,她腿疼越来越剧烈,一检查,原来是神经纤维瘤,腿保留了,但取下了她的两根肋骨,捣碎后填进挖去了瘤的腿骨里,整整三年,她一直拄着拐棍。我就特别注意去关心她,支持她自学英语,见她抽空给医生作棉花球时,还夸奖她两句。后来,她终于甩掉拐棍象常人一样行走了。
(万淑娟回家时,天已暗。我找到她,请她谈谈。她笑了一下,就说了下去。)
妻子的话语
老张只知在外边忙,不顾家,三个孩子都怕他。当然他工作忙,也是事实。他当县领导有二十多年了。他的弟媳、侄子吵着要“农转非”,可是他就是不开这个口。他在东津电站干过,电站下马时,他领的工作雨衣、雨靴,本来可以留下来,可是他都上交。那儿的樟木板很多,可是他不拿一块,说:“公家的便宜不去沾。”
有一阶段他兼了县直机关党委书记,我要求入党,他可是一句话也不说,而我也不稀罕他去帮我什么忙。我认为入党是件高尚的事,得靠自己的行动。经过十多年努力,特别是经过“文革”的考验,我才入党。在这一点上,我们两个都问心无愧,但我们两个感情却更深了。
平时他对家里的柴米油盐不闻不问,我一点也不怪他。如果我只想要丈夫以权谋私,整天围着小家庭转,他还配当县委书记吗?
你知道这儿县名为什么叫永修吗?原来有两条河滚滚而来,把县城劈为两半,然后奔进鄱阳湖。每年冬季全县人民心甘情愿地往堤上倒三百万方土,加固围堤。年年修堤,故县名叫永修。每年老张总要与群众一起在堤上吃、住、睡,一干就是七八天。他有腰伤病,怎么受得了?可是他不带头又怎么行?在堤上干了几天后,我总要给他写个条子,提醒他该吃什么药、该怎么保护,让他觉得妻子就在身边,关心着他。我知道,有时候几行字也能给人在疲乏中带来一点宽慰。
他最高兴的是,全县各项工作能搞上去。去年永修县出现了“七上八下”的形势,就是粮、棉、油、猪、水产、工农业总值及乡镇企业总值这七项都上去了。第八项,计划生育指标下降了。九江地区十三个县级行政单位不少县还向国家要钱,永修县每年要上交六七百万元,今年早稻又是大丰收。这个时候,老张心情最快活,想喝点酒,我还愿意陪他喝一杯。当然,对于“八下”,我起了点作用,他表扬我,作为上下级关系,我心里也是很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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