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学术自由的科学概念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怎样实现学术民主？

弄清学术自由的科学概念
中国科技大学　张元明
贯彻“双百”方针，必须弄清学术自由的科学概念。
第一，学术自由，主要指的是学术观点的自由。这种自由，应当包括与政治有直接关系的社会科学、文学艺术，以及哲学学术观点的自由。现在讲学术自由，首先要承认社会科学、文学艺术和哲学等方面的学术界与自然科学方面的学术界享有同等自由的权力。应当明确：与政治关系密切的学科的学术问题不等于政治问题。从事社会科学研究的学者，只要把他们的观点局限于认识领域而不转化为政治行动，即使其观点与现行的政策相悖，也不能看成是政治问题。学术观点即使真的有问题，有错误，也要通过学术自由讨论的方法来解决。过去批判电影《武训传》，批判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批判马寅初的人口学，批判杨献珍的“合二而一”论等，都是用政治手段把学术问题当作政治问题来批判的先例，今后不能再重演。
第二，学术自由的另一个重要含义，应当是指学术活动的自由。这种自由与学术观点自由大不相同。学术活动的自由，一般应包括选题自由，组织规模的自由，研究进度的自由，论著讨论的自由以及出版的自由，等等。这方面的自由度，在客观上不可能不受社会和国家发展水平的制约，不可能不受国家总体发展规划的制约，不可能不受党和国家的科技政策、文教政策以及知识分子政策的指导和制约。不论是从国家的政治领导方面，还是从学术界方面，都不能回避和超脱这种社会活动大系统与子系统之间的相互制约关系。有人说学术民主只受法律约束，不受其它限制，这种看法可能不够全面。
长期以来受“左”的影响，使人们不自觉地形成了一种错误概念，似乎一说是“政治问题”就等于是说阶级斗争问题。说谁有“政治问题”，就似乎是有反党反社会主义问题。广义地讲政治，实际上是指国家对社会的管理。民主国家的政治既要有民主作基础，又要有强制性的统治，否则就不成其为国家，社会也将陷入混乱。在学术活动方面的自由，确实有一个度的问题。这个度不仅仅是法律，还有相关的政策和国家发展规划。把学术活动理解为可以超政治，这在社会主义国家行不通，资本主义社会也从来没有那么一回事。学术活动的自由如果超越了这个合理的度，或者叫作越过了这个界限，就可能出现某种程度的政治问题。比如，把国家拨给的巨额专项科研经费，任意挪用来从事仅仅是自己感兴趣的课题研究，就不能以“学术自由”来解释。或者，要求国家出版部门大量出版发行并非社会大量需要的著作，否则就说是限制我的“出版自由”。这些，都可看作学术自由问题涉及到广义上的政治问题的例子。学术自由也同其它一切自由一样，都是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