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所爱在深山——记福建省光泽县先进教师邓道军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通讯

他的所爱在深山
——记福建省光泽县先进教师邓道军
张铭清　邱盛林　马传
邓道军躺在祠堂里的床铺上，看着密布的蛛网，听着耗子的厮咬，眼泪不由得滚了出来。
饭桌上，他用手比划了半天，才打听到粮店在哪儿，才知道买米要到五十里的山外。
昔日，这里的村民跟着共产党，出生入死，为红军送信、送粮。可解放十几年了，这里还如此落后。这个二十刚出头的福建省建阳师范毕业生，决心在光泽县司前乡的西口小学呆下去。那是1962年秋天。
他去动员一个姓邱的学生上学，那孩子竟吆喝家里的狗去咬他，抛石头砸他。邓道军一连动员了四次，直到答应为孩子出学费，做父亲的才把儿子送到学校。
真不容易呀！邓道军终于把全村学生都请到了课堂。可仅过了一年，学区决定调他去朱稠岭任教。他忙问：“是不是我教得不好？”“你想到哪去啦！”领导解释说，“正是因为你教得很好，才叫你去。”
好一个朱稠岭！山下还是单衣单裤，爬了十五里的“登天岭”后，见到的是火笼加棉袄。夜间，在油灯下改作业、备课，竟听到阵阵虎啸。邓道军又遇上了犯愁事：农民不放心牲口，年纪大的学生上午要去看牛。他辗转反侧一夜，才想出了一个读书放牛两不误的办法：早上六点上课，九点放学；放学后大点的学生去放牛，下午收牧后再上课；这期间先给年纪小的学生上课。学习两班倒，家长欢迎，学生的成绩也直线上升。
山区教学二十四年，风风雨雨不说，邓道军先后被调到共兴、西坑，又回到西口，换了不少学校，都是偏僻、艰苦、别人摇头的地方。那些年，他每月三十几元薪水，除寄十几元回家，给困难的学生买书买本，就所剩无几了。家里人每接到他汇来的那点钱就心酸，写信叫他干脆回家吧，早见父母夜见妻，也好有个照应。邓道军面对学生们那几十双眼睛，心里想：我怎么能当逃兵呢！
他对孩子们是越来越关心了，不仅买了医书、体温表，还向群众讨了许多偏方，当起了业余校医。他橱子里长年都存着感冒片、阿托品、艾叶、生姜等，还备有冰糖、桂元干、麦乳精，都是供学生患病时用的。为了山区下一代，他深山育桃李，始终不动摇，后来把妻子小孩从老家搬上山来。
去年，福建省政府授予他先进教师光荣称号，县里给他长了工资。也是这一年，干坑采育场投资十一万元，盖了一座别墅式的校舍。场领导指名要他去当校长。象接新娘子一般把他接了去。邓道军来到干坑，向场领导立军令状：“结束干坑解放以来没出过中学生的历史。”说到做到，这年毕业班十六个学生，就有十一个考上了乡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