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自由不是恩赐的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怎样实现学术民主？

学术自由不是恩赐的
建设银行河北省分行投资研究所　王国起
学术自由是每一位科学工作者不可剥夺的权利，不是某人或某个集团的恩赐。如果我们只是指望出现一位开明的领导，“给”我们学术自由，那么，就很难保证，有朝一日不会出现另一位不开明的领导，或者这位开明的领导不会一时糊涂，“收”回学术自由。
倡导学术自由原则，意味着每个人都有追求真理、发现真理、阐述真理的权利，意味着把一切神意、强权逐出科学殿堂。这不仅会使某些已经有一定地位的人感到自己的既得利益受到威胁；而且，在学术界内部优秀人才崭露头角，也不免引起一些“南郭先生”的嫉妒。在这种情况下，宽容、开放的社会气氛固然重要，民主的政治制度和民主的学术制度也固然重要；但如果科学工作者没有向压制学术自由的种种不民主势力顽强抗争的勇气、韧性和智慧，一味依赖社会为他提供一个民主的“大气候”和“小气候”，那么，他的学术自由权往往会显得苍白无力，甚至有被剥夺的危险。
在中外科学史上，不乏象布鲁诺那样杰出的科学家、思想家，“刀刃在头，雷霆在顶”，不屈不挠地宣扬自己的学术思想，以自己的生命换来了科学的突破、文明的进步。我国知识界（不仅是学术界，还包括新闻界、出版界）有必要从科学史中汲取这种无私无畏的科学精神的营养。不少知识分子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太脆弱，棍棒打来，缺乏抗争的勇气；甚至人家才“鸣鞭示警”，自己便噤若寒蝉，三缄其口。例如，一个研究所里，领导不同意的观点，就没有拿出去发表的勇气；一次学术讨论会上，某个权威讲得不对，很少有人站出来辩驳，偶尔有人斗胆批评几句也要受到责备，说是驳了权威的面子。应该看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的学术民主空气浓厚得多了，在新中国的历史上算得上“史无前例”。知识界要抓住良机，勇敢地肩负起对国家民主化、现代化进程的责任。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努力，任何阻挡学术自由的东西终将成不了气候，有价值的学术思想是完全能够传播开来的，并终将在科学殿堂中占据一席之地。
有的同志认为，只有首先真正实现政治上的平等，然后才能实现学术民主。我认为，这话有一定道理，但不准确。现实生活中，平等毕竟不可能在一夜间实现。为实现学术民主而不断努力的过程，也就是实现平等的过程。“气候”固然制约人的自由，但“气候”也是人造的，是可以改变的，要通过“韧性的战斗”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