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围裙到彩裙——浙西农村风情纪实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从围裙到彩裙
——浙西农村风情纪实
徐震义　严元俭
花一元多钱，扯三尺粗蓝布，四边一缝，往腰上一系：上灶头做饭，下栏头喂猪，可挡龌龊；采豆角，摘蔬菜，能代篮子；拧拢来，成了条带子，可以缚柴禾；展开去，地上一摊，正好垫座；夏天干活冒汗，操起往脸上一抹，无疑是块汗巾；冬天衣裳单薄，围在腹前象添了件衣……不知从啥时候开始，浙西农村妇女就有了这么条掼不脱、甩不掉、形影不离的围裙。
可是，不久前我们到柑桔之乡浙江省衢县下村乡坎底村采访，却很少看到腰系粗蓝布围裙的妇女。村干部告诉我们，这个村的姑娘几乎都有时髦的红红绿绿的裙子，连那些嫂嫂、姨姨，也时兴穿裙子了。 村党支部副书记、三十八岁的梅贤成，向我们讲了他们家里围绕着裙子发生的一件事……
前年6月的一天，梅贤成回家吃中饭，三十岁的妻子邱凤英兴冲冲地对他说：“贤成，我做了条裙子。”“什么裙子？”“三角裙，也叫喇叭裙。”说罢，她把一条红格子仿毛花呢裙子捧了出来。这是她从城里买回布料，请人做成的。
梅贤成看到裙子，心里很火，想：乡下堂客（指结了婚的妇女），有几个穿花裙子的？我在村里分管政治思想工作，让家属穿这种花花哨哨的东西，那还成什么体统！他二话没说，一把接过裙子，嘶嘶几声就把它撕了。
梅贤成以为这么一撕，也就完事了。哪晓得妻子虽重新系上蓝布围裙，却把撕脱了线的红格裙子悄悄放了起来。两年来，坎底村靠种柑桔，人均收入达到了一千五百七十元。梅贤成家也收了二千五百多公斤桔子，全年收入四千四百多元。这期间，梅贤成外出看见不少的农村妇女都穿上了裙子，村里一些胆大的姑娘，也穿上了喇叭裙、西服裙、连衣裙，样子比系粗布围裙好看得没法比！他有心也让妻子做条裙子穿，但怕闲言碎语，也就没提。今年6月的一天，在坎底村搞普法教育的县司法局的小陈，被安排到他家用餐。吃饭时候，凤英望着年纪和她相仿、身穿喇叭裙的小陈，冲着丈夫，向小陈讲了她那条裙子的事。小陈接过凤英递来的红格裙子，看了看，朝着在一边脸孔都红了起来的梅贤成说：“让她缝好穿起来，你同意不同意？”“同意，同意。”“农村妇女有裙子穿好不好？”“好，好。”梅贤成不住地点头认错。当天晚上，邱凤英就将撕脱了线的地方重新缝好，第二天便喜滋滋地穿了出去。这一穿不打紧，没过几天，村子里就有十多位“堂客”也跟着穿上了真正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