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朴素的追求——看影片《金陵之夜》有感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影视窗

庄严朴素的追求
——看影片《金陵之夜》有感
姜德明
北影的《金陵之夜》事先没有大吹大擂，似乎是悄悄地走进了观众的心里。从剧场出来，我听到人们在打探剧中人物的下落。我想，这种全神贯注地关心角色命运的劲头，足以证明影片是成功的。久矣，我们看完一部影片之后难以说出一句，“啊，我真受了一次教育。”而《金陵之夜》就有这样的艺术魅力，就有这样感人的力量。
影片是写钱壮飞烈士的故事，带有传记色彩。中共党员钱壮飞秘密打入国民党最高特务机关——中央党务调查科担任了要职。熟悉中国革命史的人都知道，1931年叛徒顾顺章供出中央领导人包括周恩来同志在上海的住处，敌人妄图一举抓获我党一批重要领导人。钱壮飞在南京截获了密码，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星夜赶往上海，保卫了党中央的安全，避免了我党历史上一次重大损失。历史本身提供的就是一个重大而又富有传奇性的题材，这对于某些酷嗜猎奇，善于故弄玄虚的创作人员来说，岂不正可以大显一下身手。
然而，《金陵之夜》的创作人员却另有追求。影片有惊险之笔，却没有人为的卖弄，没有故作紧张，而是严格地按照生活的真实来描述革命，以及革命者的心灵。在对敌斗争中，不论是在短兵相接的火线上，还是在特殊环境的秘密工作中，革命都是庄严的，《金陵之夜》的格调正是庄严的。革命是平凡又是不平凡的，影片也据此来铺陈故事，塑造人物。在某些一味追求刺激的人看来，可能会窃议影片忽略了出“戏”的所在。是的，在这里你找不到某些惊险影片常常对观众所采取的那种廉价的欺骗和愚弄，相反地倒有钱壮飞截获密电码后，如何艰苦地破译的镜头。地下工作靠的不是虚张声势，而是要付出大量的平凡劳动。革命是艰巨的，又是人们可以做到的。这才是生活，是真实，观众也才信服。影片忠实地反映了革命的本来面貌，以及革命者的真实品格。
当然，朴素和平凡的生活也要艺术地再现出来。我们在看《金陵之夜》的时候，不也时时沉浸在一种强烈的悬念之中吗？人们关切着革命和革命者的命运。甚至连顾顺章的被捕的场面也是极富戏剧性的。其实，他化名与姘妇在汉口民众乐园登台演魔术，终于被叛徒识破而被捕的事实，恰好暴露了这个工人出身的党的政治局委员品质上的不纯，这个情节也是严格地按照历史的真实来描写的。
影片不是没有可以挑剔的疏漏和不足之处，但是在当前影坛上弥漫着一种不求真实，只顾追求虚无迷幻的技巧，或公式化的说教的风气之下，《金陵之夜》虽以惊险样式为名，却实在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充满现实主义魅力的优秀之作。
导演钱江是钱壮飞烈士的儿子，他在为父亲立传时的这种严肃感情令人起敬。真是文如其人，那天我看影片时，他与观众见面，在台上没说几句话，甚至让人感到他不善言辞。这同当前某些喜欢在各种场合顽强表现自己的人来说，也是一种鲜明的对照。（附图片）
打入国民党特务机关的钱壮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