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芜的一天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文坛风景线

艾芜的一天
柴与言
一身蓝涤卡中山装，一双老式布鞋，灰发稀疏，体态清癯。清晨，在宿舍邻近的集市上，他挤在家庭主妇中，兴致勃勃地向卖菜人问这问那，然后往菜篮里装进几斤鲜嫩的蔬菜，一方豆腐，心满意足地缓步归去。这也可算“深入生活”吧。整个上午，他端坐在案前，握笔耕耘于稿笺上，不觉午之将至。一到中午，起身进厨房，加入家人做饭的行列。艾老洗啦，切啦，侍弄刀铲，颇为在行，他说，年岁不饶人，别人掌玩健身球，我做点家务，活动筋骨，灵巧手足，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午饭后小睡起床，就捧着书报不释手，除非不速之客打扰；每周总有两三次，扶杖跋涉好几个街区，流连书店柜前，挤在莘莘学子丛中，渴觅着两三本“知音”。他说，一本好书，就是一位心灵对话的朋友。晚上，疲倦了，且消磨在荧屏前。他说，新闻、电视剧都爱看，感谢它给老年人带来时代最新信息。
八十有二的耄耋之年，耳且聪，目亦明，脑子管用，手足好使，每天尚笔耕不辍，日获千余字。近年，艾老仍竭力于心爱的农村题材的开掘。继前年长篇《春天的雾》问世后，描绘三中全会后农村知识分子命运的《风波》（十三万字）又已交付印，而手边另一部篇幅相当，反映解放前后农村变化的长中篇（未定名）又成稿十之七八了。
在漫长的人生浮沉中，他始终奉行心境恬淡、不嗜烟酒的立身之道。最近遵医嘱，一改五十年喝白开水的习惯，开始饮茶了——一杯散着清香的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