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在于“突破”——日本防卫费用限额问题简述 [复制链接]

第6版(国际)
专栏：

要害在于“突破”
——日本防卫费用限额问题简述
周斌
今年1月24日，日本政府明确宣布：废除防卫费用不得超过国民生产总值1％的限额，改而把《中期防卫力量整备计划》（1986至1990年度）的费用总额作为今后几年的新限额；1991年度以后怎么办再视当时的国际形势与国内财经情况而定。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件事在日本国内外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在中曾根内阁作出上述决定的同时，日本政府领导人和有关当局反复表示，今年度虽突破1％的限额，但只超过0.004％，日本今后仍将遵循“和平宪法”，实行“专守防卫”，坚持“无核三原则”，决不成为威胁别国的军事大国。
然而，这些表白和解释并没有能够消除人们普遍存在的疑虑和不安。从日本报刊杂志发表的大量消息、评论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除美国外，多数国家对此感到费解、担心，日本国内则几乎到处都能听到批评和不满的呼声。
鉴于历史教训和现实条件，日本建立防卫力量必须是完全自卫和最低限度的，而决不能是超越自卫范围和没有节制的。这是战后日本向全世界所作的承诺与保证。目前，与世界主要发达国家相比，日本防卫费用在国民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重虽然不大，但由于日本经济规模庞大，国民生产总值1％的绝对数已经相当可观。以今年度为例，日本的国民生产总值预计可达2.4万亿美元，如以150日元兑换一美元计算，1％即是240亿美元。对于一再表示要作“和平国家”的日本来说，这该是足够了，有什么继续增加的必要呢？
人们认为，1％和百分之一点零零几或百分之一点零几之间，具体数额虽然相差不多，但却在一定意义上带有某种质的变化。这种变化集中反映在“突破”两字上。因为有了第一次“突破”，就难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多少次“突破”，进而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众所周知，在国际社会、尤其是亚太地区许多国家普遍要求和日本人民长期斗争下，10年前由三木内阁作出，后来又为福田、大平、铃木内阁确认的“1％限额”在广大日本人民心目中已经扎根，可以说是日本政府信守诺言、言行一致、不当“军事大国”的一种标志与象征。而如今，这种标志与象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今后几年的“新限额”，含义模糊不清，伸缩性很大。至于1991年度以后要视当时的国际形势与国内财经情况而定，更可能实际上导致取消限额，从而难以束缚极少数力图把日本推向“军事大国”老路的人的手脚。如果这股危险势力一旦得逞，其严重后果是不言自明的。
人们分析，中曾根内阁在其执政的最后一个年头，作出这个遭到普遍反对的决定，并非偶然。首先，这是为了全面体现“战后政治总决算”的基本路线，使日本尽快成为一个能与其它大国平起平坐的“国际国家”，在世界事务中发挥“与其经济力量相称的作用”。而在某些人看来，要实现这个梦寐以求的“理想”，尽可能地多增加一点防卫费用，想方设法扩充防卫力量，是绝对必需的。
其次，此举也是为了适当满足美国的要求，协调和加强与美国的同盟关系。多年来，美国一再要求日本增加防卫费用，扩充防卫力量，根据美国的全球战略，在亚太地区为美国分担一部分责任，而不应继续免费乘坐“安保”车。近些年，日本经济实力迅速上升，美国经济实力相对下降，在双边贸易中美国连年出现巨额逆差（1986年高达590亿美元），摩擦日趋激化。面对这种情况，日本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便顺水推舟，在一定程度上采纳美国的主张。
鉴于日本执政党在众参两院均占有明显优势，执政党内历来主张慎重行事的一派并未形成牵制力量，而且当前日本国内的斗争又更多地集中在同人们切身利益更为直接的修改税制问题上，中曾根内阁的上述决定，很可能在本届国会获得通过。但可以断定，日本国内关于防卫问题的争论，绝不会到此为止，而必将以各种形式继续下去。亚太地区多数国家也必将更加关注这场争论的趋向和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