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河卡和老河卡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新河卡和老河卡
皖北六安专区治淮指挥部政治处
两个工程体现了两个不同社会
在皖北寿县正阳关以南的大店乡，沿着淮河支流的渒河东岸的河堤走去，约五里路远，就可见到那儿有一节崭新的堤段，这就是当地群众所称呼的新河卡；紧接着这段新河卡的，是原来的一段旧堤，当地群众把它叫做老河卡。老河卡是在国民党反动政府统治时代的一九四四年修筑的，新河卡是解放后在共产党与人民政府的领导下修筑的。这两段河堤的存在与修建历史，鲜明地显示了新、旧两个社会绝然不同的面貌。
让我们先看看新老两个河卡的工程吧：新河卡长四百公尺，距水面高五公尺，顶阔三公尺，坡度是一比五，全段土方计三万多公方。工程结束后到现在三个多月了，经过了汛期数次暴风大雨的袭击和夏秋间烈日的曝晒，堤上仍然是绿草平铺，没有一道裂痕。修这段堤时，六安专区治淮指挥部原预计需要二十日才能完成，但在一九五一年六月十日动工后，在大店、萧严两乡一千六百名民工的奋力赶修下，到六月二十五日共十五天内就完成了。而其中还有七天因大雨不能动工，实际只工作了八天。
老河卡的工程又是怎样的呢？它的堤段长仅三百多公尺，堤高距水面不到三公尺，堤阔不到二公尺，坡度只是一比三，土方不到二万公方。至于工程标准更不能与新河卡相比。这段堤修好以后，不到几个月的工夫，就裂缝倾塌了，解放后经过几度培修，才成了今天的这一个堤段。而这段老河卡在一九四四年修建时，曾用民工一千八百人到二千余人，所花时间，是从四月二日到六月十四日，共历时七十余天，比修新河卡的时间超过了将近四倍。
国民党统治时修筑老河卡，农民苦难重重
提起老河卡的修建过程，大店乡及其附近的萧严乡的农民们，都会沉痛地告诉你关于他们当时所受到的诉说不完的灾难。修治老河卡的民工，都是蒋匪帮用枪杆逼迫去上工的。老百姓不但出力，出钱，还要另加什么开办费、出差费、招待费等等。这些费用在修堤前虽早已出过，但修堤时还要向群众任意摊派。并且一次摊派每户至少都要出十斤、二十斤，甚至到几百斤的粮食。如店南村佃中农刘宏树家已出了八个民工，有一次还摊上了五百多斤大米，弄得他倾家破产。但地主恶霸狄白谦、劳子兴、常敬干等却可以一文不出。老百姓所出的钱，并不是用在修堤上面，都被伪修堤委员会的官员们贪污自肥了。如伪修堤委员会主任刘绵之在这次修堤中，贪污了反动政府发下的修堤洋面，加上向群众勒索来的血汗钱，就买了三支驳壳枪，一挺轻机枪，又在蚌埠买了一所三层六间的大楼房。他有一次在正阳关嫖妓女，一下子就花了三十六袋修堤的洋面，而修堤的民工们却从来没有发到过一袋洋面。
群众出力出钱不用说，还要遭受监工的毒打和敲诈。凡是参加过修老河卡的民工，没有一个不挨过打。农民刘应仁追述当时的情景说：“伪修堤委员会的委员们和监工们一上堤，就像排队似的，不到几丈远就站一个。他们手里拿着粗大的竹棍，动手就打挑土的民工。他们要我们挑着土飞跑，那个人要是跑慢了，或者撒了土，棍子就上了身。有时这些恶棍们发火了，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打起来。”大店乡佃南村农民朱富昌很伤心地告诉我们说：“修老河卡时我的父亲朱宏海已六十多岁了，堤上的监工孟寄周说他不下劲，叫两个人拿扁担把他按在地上毒打，打得他老人家遍体是伤。我看见了慌忙跑去，向孟寄周求情，谁知反把我也毒打了一顿。”大店乡贫农余四，被监工詹麻子几棍就把头打破了，不上几天，余四就害破伤风死掉了。
老河卡的堤修好了，但附近农民的田地也被糟踏光了。有的人因此家破人亡。因为修堤所用的土，都是从贫、雇、中农的田里挖的，不但把种下的谷种挖掉了，而且地也挖坏了。地主恶霸们的田地，即使在堤的近旁，也不叫挖，要叫民工们远跑到自己的地里去挖。原来规定被挖掉田地的有粮食赔偿，但被挖掉田地的人，谁也没有见到一粒粮食。贫农鲁迎春，只有几亩地，下种以后，却被挖掉一大半，没有赔偿一粒粮食，害得他没有了吃的，只好去给人帮工。他一气一急，得病不起，第二年夏季便死了。贫农刘士泽夫妻二人的地还不到一亩，也全部被挖掉，没有赔偿。夫妻二人别无生路，只好靠乞讨过活，不到两年，男的饿死了，女的幸亏解放后得到政府救济，不然也早饿死了。
大店乡的农民描写修老河卡时的情景说：“当时这段堤上呀，你只能听到监工们的叫骂的声音，棍子打人的拍拍的声音，和民工们的呻吟嚎叫。”在暗无天日的反动统治下面，堤怎么会修得好呢？修堤的民工们表面上不能怎样反抗，背地里却消极怠工。所以一小段堤修了那样长的时间，不到几个月就倒塌了。
人民政府领导修筑新河卡，农民欢欣鼓舞
修新河卡的一千六百名民工都是自动报名踊跃参加的。因为经过人民政府的教育动员，他们都认识了根治淮河是为了自己的切身的利益，是为了增加生产，增强国防建设的力量。修堤前因冬荒所造成的家庭生活的困难，又得到了政府的救济与群众的照顾，而且，在修堤时是看谁修得多发给工资就多。他们所得的工资粮不但解决了个人生活问题，还有剩余来补助家庭，所以民工们能毫无顾虑地愉快地上堤工作。在工作过程中，领导干部和民工们打成一片，像兄弟般地在一起工作，下了工还教民工们读书、认字、唱歌，又读报给民工们听，给民工们上政治课，帮助他们进步。民工们有了病，就有医疗队来替他们治疗，还有文工团常来演戏跳舞，表示慰劳。这一切，都使民工们充分感到劳动人民和过去不同了，他们怎能不欢欣鼓舞和积极劳动呢？整个堤段工程，都是在充满了团结友爱，紧张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的。民工们总是天未亮就起了床，披星戴月地工作着。领导干部用不着去催他们上工，相反的，他们时时耽心着民工们是不是太累了，每天天黑还要催促民工们早些回去休息。在这样的情况下，新河卡为什么能修得又快又好，是很容易理解的了。
现在，修复后的老河卡和新河卡已经没有太大差别，但大店乡的人们，还没有忘记修筑老河卡时的种种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