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旅行 [复制链接]

第4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艰难的旅行
本报记者　王楚
我终于挤到6号车厢的连接处，但内衣却湿透了。
定员118个硬座车厢，竟超员50人以上。
武昌客运段213／214次直快客车，3月1日由武昌始发青岛，途中几乎一直是这样。
“八节硬座车厢全部超员。”“开水和盒饭送不过去。”
车长薛秋君，32岁，当过4年的餐车主任。各车厢反馈的信息，使她坐立不安。
“到郑州站，抢（送）水、抢（送）饭。”薛秋君下指令了。乘务员、乘警心里清楚，大站停车15分钟，对他们来说，是一次拚搏。
储水包放满了开水；盒饭从推车里又逐个捡回竹筐内……
夜幕降临了，列车徐徐地在郑州站停了下来。乘务员、乘警、餐车厨师们，扛着饭筐，提着水壶，从站台上连走带跑奔向硬座车厢。又渴又饥的乘客，纷纷从窗口伸出茶杯，瓷碗，叫着：“师傅，给倒一杯水！”“师傅，要两份饭！”
列车开动了。这次拚搏，服务员已疲乏不堪。
“车长，有卧铺吗？”一位农村青年挤进餐车间。他妻子满头大汗，怀里还抱着一个刚满月的男婴，紧跟在后面。
“对不起，硬卧已满，有软卧。”车长站起来，看看他妻子怀中的婴儿，微微一笑说。
“中！软卧，我也要！”
“我可是欠睡觉哟！”望着这位农村小伙子，餐车厨师小王自言自语起来。
“车到青岛，可以下去睡睡嘛。”我脱口而出。小王师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列车从武昌到青岛，跨五省、停33个城镇，全程近1600公里。因客流量大，列车一年到头都超员。
“开封站快要到了……”列车广播员在提醒乘客。
“有的乘客还未喝上水，车到开封，准备抢（送）水。”车长大声说。疲倦的服务员顿时振作起来，把眼光投向窗外愈来愈近的车站灯火。
每次上路，他们就在这样的条件下，抢送水，抢送饭，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旅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一人辛苦，换来万人的舒适、团圆。”这就是乘务员的精神支柱。去年，这趟列车光荣地被湖北省政府命名为“文明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