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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政协委员朋友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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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7-03-28
第8版(副刊)
专栏:

我的政协委员朋友们
管桦
我喜欢朋友,同朋友坐在一起喝茶谈天,或是散步闲聊,乃是人生最大乐事。在我参加全国政协会议中,认识了许多朋友,一切爱慕、智慧、思虑、柔情、憧憬、奇幻、壮志、尊严,都使我的心灵变得丰盈。今年春节,在政协书画室见到我们曾同住一个房间的著名雕塑家张松鹤,互相亲热地叫着“老朋友!”便讲起他到南方的见闻,兴奋地背诵他的诗作。红学家周汝昌教授,是我早已闻名的,去年开会时看了我在人民日报文艺版发表的《曹雪芹和女性》一文,高兴地说:“我俩的观点一致!”便开怀畅谈起来,即兴作诗赠我。以书法闻名于世的研究古典文学的教授启功,曾同住一个房间。夜晚对榻闲话,从国事、历史到文学、哲学,无所不谈,他渊博的学识,令人惊叹。我在一次小组发言中激动起来,启功兄急忙站起,穿过人群,坐在我的身边,紧握我的手臂,暗示注意身体。因为他知道我有严重的心脏病。直到我发言结束,他才宽心地微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当你为朋友所爱的时候,你知道那是什么?你知道那无声的握手说着什么吗?这里便是灵魂的流露,一种胜似语言的感情的融洽,生命的快慰。并非只有同住一个房间才能成为朋友。我同杜建时委员就是在视察石家庄的时候相识的。几乎每天晚饭后,我俩都要到公园或是大街的林荫道上去散步。我正在写一部反映抗日战争的长篇小说,希望他给我提供包括蒋介石在内的国民党统帅部的材料。杜老毫无保留地满足了我所需要的一切。回到北京以后,我有时看他,他也到我的家里闲坐。甚至开大会的时候,我们都互相寻找坐在一起的机会,以便休息时畅谈一番。而我同沈醉兄是在一次赴唐山参观访问中相识的。为了同样我需要国民党方面的材料,每天早晚一起散步时,便成为闲谈的重要内容。互相的坦率,很快成了朋友。我见他被新的生活陶醉,永远充满青春生命的欢乐,便给他画了一幅“醉竹”,并题诗一首。竟为海外所知。于是过年过节,我便和沈兄为思念台湾同胞合作墨竹,在港澳和美国华文报刊发表。
我还想谈最近认识的一位朋友。去年6月参加政协代表团赴深圳、珠海。头天住宿,和我一同走进房间的是一个高高身材、潇潇洒洒,而又神态沉稳、精神饱满的委员,互相问过姓名,才知道这是在联合国当了多年副秘书长的外交官唐明照。很快我们便象老朋友一样倾心谈笑了。整个旅程我俩都住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我俩都喜欢京剧和音乐。回到北京,唐兄特意请他女儿给我转录了美国黑人歌唱家罗伯逊和当代世界歌王等难以得到的录音磁带。虽然我搬到郊区,相隔太远,但我还是渴望和他见面畅谈。当我们坐在一起喝茶谈天时,他兄长一般的温和亲切,他的广阔的视野、锐利的目光,对于居住在这地球上的朋友和敌人,了如指掌。同他在一起,我好象也变得聪明了。还有全国政协,北京市政协和统战部的干部,我们也都成了经常来往的朋友,感谢他们对我生活和写作的亲切的关怀。
我为朋友们的真诚、友爱、奇异、充满生气的欢乐情绪包围着。多少神交一旦变为知交,无一不是向我打开了一个新的心灵世界。因此,我不知道忧愁。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充满甜蜜友谊的最广大的世界,这个世界便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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