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柬战争不得人心 [复制链接]

第6版(国际)
专栏：

侵柬战争不得人心
本报记者　王荣久
在民柬战场采访时，记者见到不少投诚和被俘的越军士兵和伪军官兵。他们告诉记者，越南人民同样是侵柬战争的受害者。说到激动处，他们简直是在哭诉：越南当局发动的侵柬战争，是极不得人心的。
去年11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我们在柬埔寨西部马德望战场的民柬国民军一个营地里，见到了12个被俘的越军士兵。这些士兵个个面黄肌瘦，看得出这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26岁的阮灵德先发言。他告诉我们，他家住在越南南方，世代务农，压根儿就不想当兵。可是在1985年5月的一天，他家里突然闯进几个人，不容分说，硬把他带走，送进一个新兵训练营地。当官的有话在先：谁敢跑，就把他的父母抓起来，同时断绝家里其他人的口粮供应。不久，他就被送到柬埔寨，说这是“国际主义义务”，“帮助”柬埔寨人民。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另一回事。他所在的部队被派出去抢当地百姓的粮食和衣物。他亲眼看见柬埔寨妇女被越军强奸而死。他因不愿干这些事，常遭当官的毒打。
阮灵德最后说：“怕死，想家和想办法逃走，这是越军士兵中普遍心理。打仗时谁也不想往前走，能躲就躲，能逃就逃。我在10天前被俘，心里很高兴。”
一个姓黎的越军士兵接着说：“我所在的部队，士兵中10人有9人想逃跑。士兵中常有互相串联，商量开小差的事。如果被当官的发现，轻则挨打，重的被杀。其实当官的也想跑。我们连长就不见了。”
记者问他们，侵柬越军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一个大眼睛、长得一副书生脸的士兵说，他们都是被抓来当兵的。“我来到柬埔寨后，整天想家，晚上想得直哭。前几天我所在的连队去打国民军，枪一响，我就趁混乱逃到森林中，后来被国民军抓住。”
黎德元刚满18岁，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满脸稚气的孩子。他一直低着头，不时用眼睛瞟瞟周围的人。他说：“我家住在（越南）南方。我们那个镇子每三个月征一次兵。我一当兵就被派到柬埔寨。我想家，怕死。在部队吃不饱，有时饿得想哭。当官的吃得好。我们真想杀了他们，然后逃跑。”
在马德望诗梳风以南战场，记者还见到另一批被俘越军士兵。他们因被俘的时间长一些，气色看上去要好得多。
阮塔龙这个32岁的老兵，来柬埔寨3年多。他在越伪混合部队二团二营三连当兵。这个部队是专门负责驱赶柬埔寨老百姓到边境砍树、挖沟的。几年来，他眼见不知有多少平民被杀，多少妇女被强奸。越军甚至往水井和河里撒毒药，杀害村民。他们那个部队不敢打抗越部队，专门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被俘两个月来，国民军对他很好。相比之下，他深感对不起柬埔寨人民。他说：“现在我明白了，河内当官的所说的话，全是骗人的。”
一个名叫索迈的投诚伪军士兵指着越俘说，在（越伪）混合部队中，伪军士兵最恨越军。打仗时，伪军在前，撤退时，伪军在后。越军吃不饱，伪军更要挨饿。他所在的部队就曾发生火并，他逃出后投奔到国民军中。
我们在柬埔寨采访时所见到的越军俘虏或投诚的越军士兵几乎都说，现在侵柬越军基本上都是龟缩在据点中或城镇里。同时还要用大量的部队守卫交通要道。他们承认这几年抵抗力量的战斗力日益增强。越军都不愿意出来扫荡。越军中怕死、厌战的情绪正在蔓延。一位民柬国民军团长对记者说：“根据几年来我同越军作战的体会，看得出越军的战斗力是在明显下降。”
8年多以前，越南当局错误估计形势，妄图用闪电战，一口吞掉柬埔寨，然后把侵柬的既成事实强加给国际社会。结果，事与愿违。柬埔寨成了卡在越南当局喉咙中的骨刺。越军俘虏口中讲出的情况，表明越南当局发动的侵柬战争是多么不得人心，因而必将以失败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