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孩子英雄事——追记为救落水儿童献身的北京中学生张海山 [复制链接]

第3版(科教·文化·体育)
专栏：

普通孩子英雄事
——追记为救落水儿童献身的北京中学生张海山
本报记者 武培真
5月23日下午6时许，北京新源里二中初二学生张海山去北护城河边散步，邻居梁永福6岁的儿子军军也尾随出来。两个孩子倒也玩得畅快。
突然，“扑嗵”一声，20多米外的军军掉到河里。又是“扑嗵”一声，15岁的张海山象离弦之箭，一跃扑入河中。他的蛙泳技能很差，更无潜水本领。水，2米多深。河岸与水面，成直角，高出1米多。
军军运气不错，海山下水没几分钟，就把他托出水面。恰巧，一位老大爷路过，把孩子拽上来。可是，小海山用尽了力气，沉入了水底，甚至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老人抱着孩子，奔跑着，呼救着。军军的父亲、海山的堂哥闻讯赶来，火速跃入水中……
岸边，聚集了数百人。附近塔楼中203房间，由北京、武汉、长春凑到一起的8位汽车司机正准备聚餐，听说有人落水，统统跑下楼来，唐子虎、韩力江等4名会水者不由分说跳下水去。还有一些至今不知姓名的人，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在水中翻上潜下。
岸上，有人递下竹竿，让下水者握竿喘气；有人系下绳索；有人买来白酒；还有人脱下衣服，准备披到打捞者那冷嗖嗖的身上……不相识，却同心，为了一个目标：快快救出孩子！
一个小时过去了，张海山被打捞上来，几位刚上岸的青年，来不及穿衣服，火速将他送往中日友好医院。8名医护人员，几分钟内动用了一切抢救手段。然而，张海山在水中淹的时间毕竟太长了，心电图总是呈现一条直线，再也没有睁开平时那双水灵的眼睛。
遗体告别仪式上，几十名小朋友嚎啕大哭，一些女孩子竟悲痛得瘫软在墙根。
爱贪玩的张海山，生前并不是“三好生”。他几门功课分数不好，怕挨打不敢回家，和另几个学习差的孩子躲到外边去过夜，曾受到学校纪律处分。家长埋怨他，老师规劝他，可邻居们又常常夸他是好孩子。见到兄长老师，他必尊称；碰到孩童，他常协助。买了一根冰棍，也要让给小孩。邻居家住着一位拄着双拐、来京看病的中年妇女，他常帮着打水、生炉子、倒垃圾……
同学们更难忘那一幕幕情景：开课前，张海山突然发现老师座椅脏，赶紧上前擦干净。他学歌最认真，全校歌咏比赛，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让世界充满爱》，唱得满头大汗。他上学来早了，就帮别人搞卫生。一位同学失踪了，他去找，一直找到半夜。他写检查，竟象作文一样认真……
憨厚的中年校长，一次次向记者说：“这真是个好孩子。全校师生都要学习他……对犯纪律的学生，怎么看？怎么帮？当老师的要克服偏见！”
长时间昏睡的军军醒来了，他嚷着要找山子（张海山的小名）哥。天真的孩子啊，你再也无法见到他了。你还不知道，他把生命让给了你，把死亡留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