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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太阳在闪光——雁北地区三位文学新人的新作读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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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7-06-08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生活的太阳在闪光
——雁北地区三位文学新人的新作读后
苏华
晋西北黄土高原上的青年作者钟道新、吕新、钟铧,分别以其刊发在《火花》今年4月号上的小说新作《经济风云》、《白色山谷》、《这弯弯的倒流水》引起人们的关注。
这三篇小说虽然题材各异,内容、人物也迥然不同,但这三位围着生活的太阳而旋转的文学新人,却以对生活的强烈感受和对现实的敏锐感觉,从充满高度政治热情和历史使命感的改革大潮中,引发出一些深层的思考。这是生活给予他们的创作源泉,是改革的深化给予他们的巨大鼓舞,是他们不离开生活,真实、速捷、艺术地反映生活的创作思想的具体体现。
在这三篇小说中,紧贴现实生活,魂系我们的改革大业,在时代潮头冲浪的,当属钟道新的《经济风云》。这是一篇刮着对外金融债券、股票、股份、投资、股东、经纪人以及在改革中出现的一些积弊等多向交流旋风的辐射性小说。它以几乎近似纪实的艺术风格(但应指出,这不是纪实性的报告文学),再现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特定的视角场景,展示了在金融这个现代经济的神经中枢所输出的思想观念,工作、生活方式,勃勃向上的精神风貌和对现实生活积弊的忧虑,塑造了一个活跃在新技术革命的浪潮中年轻企业家的文学形象。主人公童泯可以说是一个李向南式的人物。正当李向南大刀阔斧地改革的时候,他却在课堂里学习。而当李向南改革受挫,只好暂时呆在京都书写“陈情表”、搞二线调研工作的时候,他倒有幸成了全中国没有多少人能搞得懂的“对外债券专家”。虽然他不是雄踞一方的实权人物,自己的理想、抱负,干一番“肯定比现在好”的事业的计划都得受制于上司,但他代表着埋头苦干,不出头露面,没赫赫功名的改革中坚。这是作者站在生活的根基,对社会变革深层内容以高度敏感,有胆有识地挣脱某些改革者文学只写领头雁的凝固、板滞模式的一种扩展。另外,童泯还和作品中的陈平、罗征南一起,成为知青返城后生活、工作、思想、心态亮相于人,暴光于外界的最早群体。单就这两方面的意义讲,《经济风云》的创作也是成功的。
在《白色山谷》以前,吕新只在《山西文学》和地市一级的刊物上发表过两、三个短篇。他的作品虽然特点突出,但是缺陷也相当明显。最让人感到牵扰的便是作品中寄寓着的那种深沉的社会内容都被晦涩、难懂、生硬的表现手法所笼罩起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之后,吕新的创作思想和表现手法有了显著的改观。他扬其所长,弃其所短,作品的内涵容量加重了,作品的可读性增强了。《白色山谷》便是他从一年前那篇写得让人费解、让人猜谜的《幽幽的湖》前进的第一步。身为塞上高原之子的吕新,那黄的真黄,绿的真绿,白的真白,没有灰色区域过渡的大自然景致,给了他一个古朴、深沉、冷峻的艺术氛围;纯净的大自然之美,给了他一个净化人生、净化社会的美丽心灵。《白色山谷》在结构和内容的组合上都是双轨型的。它一方面揭示新老两代人在价值观念方面的不同,另一方面又寄寓善与恶命运不同的主旨。他在作品中通过儿子与父亲的背向,人与狼的矛盾和斗争,留给了读者思考和咀嚼回味的空白。
钟铧的《这弯弯的倒流水》是这三篇小说中篇幅最短、容量最大的一篇,也是其中最耐人寻味、最富有艺术表现力的一篇。不是有介绍她的文章附后,真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只有20多岁且刚刚开始试笔的农村女作者之手。这篇3000多字的小说,用散文化的艺术笔法,勾绘了三代四个女性的形象,写下了与封建伦理家族的诀别书和社会变革的历史一页。读过这篇小说的人都不会否认,它在头绪纷繁的家庭官司里和飘忽不定、有点神秘莫测的人物剪影中所蕴含的思索、批判、搏斗、反抗的巨大张力,和它那显而易见的企求摆脱精神磨难,向往美好生活,获得新生的象征涵义。而这一切,都是通过作者在一开头就向读者交待了的那条“弯弯曲曲的由东至西倒流水的小河”而显现的。象征寓意构成了《这弯弯的倒流水》的最显著的特征。不论是“奶奶那两只如同麻雀一样鼓凸的眼”,“那两只象玻璃球一样发青的眼珠”,还是“寸草间那条又粗又大的花蛇”;不论是村旁那条冲走了妈妈、姑姑、败了奶奶所留恋的那种“风水”的由东至西倒流水的小河,还是“天那边有一座迷人的山”,都寓托着作者的想象、愿望和感情,表达了作者对封建卫道士和守旧势力的恐惧和悟察。就象长城象征我们伟大祖国,长江象征我们中华民族的摇篮一样,“这弯弯的倒流水”象征着对封建伦理道德的叛逆骚动。作者最后的设问“天那边有座迷人的山吗”?读者不难理解这“迷人的山”的象征意义。
这三位小说作者在作品中都有意无意地追求着一种“淡化情节”之美。当然,他们的淡化情节并不是没有情节,他们追求淡化情节之美也不是盲目效仿,为趋时务新而趋时务新,以至于让人看不懂,而是为了强化人物的心理现实和思辩性,扩大其作品内涵的抒情性。这种表现手段的淡化正是为了作品主题的强化。
应当说,这三篇小说是他们创作上的一个良好趋势。但如何在纪实风格和表意特点的结合上,在作品主题的普遍意义和人物形象的典型化的开掘上,在情节的展开和表现手法多样化等诸多方面,这三位青年作者还有一段超越自我的艰难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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