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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已有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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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7-07-08
第8版(副刊)
专栏:艺文谈片

“古已有之”
董大中
在新时期的文学中,由“朦胧诗”打头阵,接着有“朦胧小说”和“朦胧论文”从两翼包抄上来,颇具阵势,使一些人在这阵势面前,如坠五里雾中,昏昏然又茫茫然,有不解,也有埋怨。其实,这种“朦胧体”,也是“古已有之”的。唐朝的李贺,作诗立意新巧,用语奇特,使人难以索解。唐代还有一个散文家,叫樊宗师。他的文章艰涩难读,连断句也难。如他的名作《绛守居园池记》的开头“绛即东雍为守理所”,就有“绛即东雍,为守理所”和“绛,即东雍为守理所”两种断法。鲁迅在《门外文谈》一文里说到“点不断”的樊宗师和“看不懂”的李长吉时,是把他们放在“文章成为奇货了”的一节里的。鲁迅说,中国文字的难学,是一条“高门槛”,“跨过了的,就是士大夫,而这些士大夫,又竭力的要使文字更加难起来,因为这可以使他特别的尊严,超出别的一切平常的士大夫之上。”一言以蔽之,造“奇货”,是为了给这货披上神秘外衣,借以抬高自己的身价。新时期的“朦胧诗”,作为一种风格,一种流派,有它存在的价值,正如李贺在今天的文学史上仍占有一定地位一样。但如果一味“朦胧”下去,或者在不该朦胧的地方也硬要朦胧,是否有点造“奇货”以吓人的味道,就很值得考虑了。
还有另一种“古已有之”,这就是李白、杜甫、白居易那样的诗,曹雪芹、罗贯中、施耐庵那样的小说,王实甫、关汉卿那样的剧本,韩愈、柳宗元那样的散文。他们同样用汉字,却努力使那“高门槛”变得容易跨越,这样,他们也就取得了更大的成就,赢得了更多人的喜爱。
在“古已有之”的东西中,把哪些作为自己的“根子”,看来是需要做一番研究、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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