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眼想自己”的战士——记建设福马公路的解放军某部指战员 [复制链接]

第4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热烈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60周年

　　“没有心眼想自己”的战士
　　——记建设福马公路的解放军某部指战员
　　齐志文　刘声东
福州市的马尾港是福建省重要的对外贸易港口，随着对外开放的发展，进出港口的货物越来越多。福建省委和原福州军区党委商定，由部队负责扩建福州到马尾的公路工程：穿过鼓山脚下，修筑一条5.7公里长的一级公路，其中要打宽9米、高7米的双线公路隧道3138米，排碴34.7万立方米，要砌涵洞18个，期限为两年半。
两年多来，鼓山脚下，马达轰鸣，流浆飞溅，石尘滚滚，战士们的动人事迹象春风一样，传遍了四面八方。
中洞口的切口工程，遇到一座寸草不长的石头山。山下是村庄、厂房，不便开炸搬放。有施工经验的工程技术人员预言，要搬掉这座10多万立方的山头，一个团少说要干半年。战士们不信这一套，一个个都象“拚命三郎”，白天干了，晚上又点起火把继续干，一天24小时不停，工地上锤声号声交织合奏。终于他们以一个营的兵力，激战100个昼夜，搬掉了这个石头山。当地农民走近一看，惊讶地伸出舌头，半晌才说出一句话：“这些当兵的简直神了！”有位画家来参观，欣然提笔写下“神工”二字。
五连所在的5—7号洞口，进去一个班16名战士，半个小时后，抬出来12个，他们被洞内的硝烟呛晕了。抬出洞口躺在新挖出的碎石上，吸口新鲜空气，醒来说句粗话：“妈的，我怎么又被抬出来！”象英勇的突击手没有炸完碉堡一样，一个个又冲进洞内。冲进去，抬出来，又冲进去。指挥员们说：“说服退出洞，比动员进洞都难。”
战士王爱军，是这个部队军首长的儿子。一次他父亲来到工地问他：“苦不苦呀？”这个从小连一挑水也没挑过的儿子告诉他：“工地上不分官大小，都苦！”
离部队几里远的地方，有两条900多米长的公路隧道是民工承建的。他们劳保条件好，每月工资200元以上，但还是嫌艰苦、危险，和部队差不多同时开工，部队的8个洞口全部贯通已经半年多了，他们只掘进了百来米。一连战士袁常州，是工地上出了名的钻爆手，在掘进1—3号洞时，洞内渗水厉害，风钻手一上去，一身都是泥浆。一不小心就可能出事，他总是把最重、最危险的任务揽下来，一干就是几个小时，有几次劳累过度，洞内空气不好，抱着几十斤重的风钻机从岩石上滚下来了。民工队的领头得知他是1983年入伍的老兵了，先后几次找他，对他说：你都超期服役了，你到我的民工队来，只要拿出你现在一半的干劲来，每天给你一张“大团结”。前两次，他婉言谢绝了。最后一次，他不耐烦地顶了一句：你想的“大团结”与我想的“大团结”是两码事。我只想在这个火热的大集体里干，和我的战友们搞“大团结”。
两年多来，战士们在异常艰苦的施工和生活条件下，先后有600多人参加各种专业技术集训，有500多人领到了合格证书，近千人参加了自修大学考试和各类电大、函大、刊大学习，其中一半以上拿到了毕业证或结业证。某团政委葛仕仆，开工前考上了电大脱产班，但工地上不仅不允许他脱产，而且天天忙到深夜还嫌时间不够，他给自己立了一条死规定，哪怕一天睡不了1小时，也要保证一天读1小时书。两年来，他考了14门功课，门门都过了关，有的科目还在前三名。知识，使战士们如虎添翼，更显神威。工地测量队，是由一个炮兵连的指挥排改过来的，这些没有进过大学校门的战士，在学中干，在干中学，按设计要求，隧道中心轴线偏差5厘米就是优秀。他们测量的四条隧道，中心轴偏差最大的只有2.5厘米，远远超过优秀标准。
部队精简整编后，原来一个师的任务落到了一个团的肩上。为了保留技术骨干，在全军大批战士退伍的情况下，这个师的700多名老兵基本上全留下来了。有人说，干这么大的工程，留下来会有“好处”的。究竟能给这些战士什么“好处”呢？老战士们选出了一个代表到誓师大会上发言：“我们留下来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们可以一直干到工程完工。”去年11月，隧道全部贯通了。700多名老兵放心地打起背包退伍了。领导上问他们有什么要求，他们说有两条：一是和团领导到洞口合个影；二是给我们每人发一枚鼓山隧道施工纪念章。700多名退伍老兵中，一半多没有立功、入党的战士，有人说：“这些战士拚死拚活最后“光光的”离去。听到这样的话，战士们都很不服气：“出了三年汗，建立千年功。够划得来了！”他们指着留在自己身上的伤疤说：“怎么是光光的？我们身上刻下了世界上最值钱的‘男子汉纪念章！’”
900个日日夜夜过去了，鼓山隧道修通了，能用双手抠通这条现代化的双线隧道，筑成这条福建省第一流的一级公路，靠什么，靠的就是“没有心眼想自己，没有功夫顾自己”的战士。我们的战士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