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8阅读
  • 0回复

“音乐之都”的启迪——三记维也纳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7-08-24
第6版(国际)
专栏:

“音乐之都”的启迪
——三记维也纳
本报记者 马世琨
到过维也纳之后,不写点表现这座世界“音乐之都”的文字,总有种负债感。因为在那里,不仅浓重的音乐氛围令我身心愉悦,而且得到许多超出音乐范畴的有益的启迪。
我到维也纳时,适逢一年一度历时一个月的“维也纳音乐节”。历史悠久的奥地利国家歌剧院、皇家剧院和音乐大厅正在上演著名的古典和现代音乐作品。一些知名度很高的外国乐团正陆续到来。在那些辉煌壮丽的歌剧院里,贝多芬、莫扎特、舒伯特和施特劳斯等在维也纳出生或成名的古典音乐大师们亲自演奏过各自的传世之作;蜚声世界的当代指挥卡拉扬、小泽征尔和伯恩斯坦等也曾大显身手。门票自然是昂贵的,今年最高票价为每张3000奥地利先令(约合230美元),而且要几个月前预订。但观众决无过分“破费”之感,反而觉得幸运、得到难得的艺术享受或虚荣心得到满足;音乐社团则借以显示自己在世界乐坛上无可争辩的领先地位。
维也纳的5月末、6月初,正是夏始春余、叶嫩花初的节令,各种露天音乐演出队也象春花般争奇斗胜,活跃在全市的街头、公园和广场。它们有专业和业余之分,人数从几人到十几人不等,乐器也往往只有小提琴、黑管、小号、贝司等那么几种。听众无需买票,但可以自愿捐钱。演出活动通常从下午一直延续到深夜,是维也纳人夜生活和假日活动的重要内容,也成为令外国游客兴趣盎然的旅游节目。
在维也纳勾留期间,我多次成为这种传统露天音乐演奏会的热心听众。作为一个音乐艺术殿堂的门外汉,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音乐神奇的魅力。它促人追求高尚和自我完善,而鄙薄庸俗和浑浑噩噩。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我曾想,我们广大的音乐艺术工作者、爱好者,能不能也时常举办一些具有广泛性的有益于民众身心健康、非盈利的文化活动呢?这准保可以减少城市饭馆里吆五喝六和街头路灯下大甩“老K”的现象,有助于提高我们全民族的文化素质和精神生活质量。
使维也纳具有世界“音乐之都”风貌的还有处处可见的奥地利音乐大师的故居、纪念馆和塑像。这些地方是人们了解大音乐家们生平业绩、趣闻轶事和拍照留念的好去处。
离我下榻旅馆不远处,有一座普通教堂。一次我匆匆路过时无意中瞥见教堂墙上有个舒伯特的大理石浮雕头像。这引起我的好奇,并使我贸然走进了教堂。待我说明来意后,一位中年修女很礼貌地对我说:“舒伯特31岁去世时是在这座教堂作的安魂弥撒。周围居民以此为荣,便集资为他塑像。”我希望知道有关这位天才音乐家与该教堂关系的更多的事情,她递给我一份打印材料,其大意是:为修整舒伯特用过的管风琴亟需资金,望诸君捐助。教堂主持人不在,修女为自己提供不出更多情况而再三表示歉意。我却感到了满足并为之感动。维也纳人称那些为国家增辉的音乐大师为“祖国伟大的儿子”,并对他们倾注了崇敬和挚爱。一个偶然的机缘,使我对此有了更深切的感受。
位于维也纳市郊的中央名人公墓,埋葬着王公贵族、达官贵人和国家首脑等重要人物,奥地利著名的音乐家也葬在这里。同欧洲多数墓地一样,每个坟墓都竖立一块墓碑,有的华贵,有的朴素;有的高达数米,有的高不盈尺;有的墓前铺陈一块大理石,上面摆设长明灯、金属花瓶等物,有的则辟一块花圃。我无心仔细欣赏,急于找到音乐大师的长眠地。一位在修剪花草的女工迎上前来,说:“先生,到音乐家墓地由此朝右拐再一直往前。”她大概看出我对她能猜透我的心思而感到奇怪,补充道:“到这里来的人大都要到那里去的。”
贝多芬、舒伯特、海顿和施特劳斯父子的墓组成了宛如星座的艺术家墓群。他们的大理石墓碑上大都刻有各自的雕像,虽算不上华贵,但也算讲究。游人不断,除了“咔嚓、咔嚓”的拍照声,都悄无声息,似乎怕惊扰了逝者的长眠。这些在世界乐坛上灿若群星的音乐大师们,生前或贫病交困,饱尝世态炎凉;或遭嫉妒谗毁而身心交瘁;或积劳成疾,华年早逝。但他们在人类文明史上的卓越建树,使他们受到后人的无比崇敬,在人民的心中获得永生。
去维也纳前,我曾纳闷:维也纳为什么能长久成为世界“音乐之都”和音乐大师的摇篮?维也纳之行给了我答案,并使我同时想到:一个国家敬仰英雄,一定会激励后来者建功立业;鼓励创造,必将人才辈出;崇尚文化,才会使国人情操高尚,文明礼貌蔚然成风。(附图片)
维也纳中央名人公墓内的贝多芬墓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