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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螳螂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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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7-08-29
第2版(经济)
专栏:

中原“螳螂王”
新华社记者 解国记
是由于揭开了“螳螂王国”的奥秘,还是他正好姓王?一跨入中原大地,就听到有关“螳螂王”王同贵的故事。
1982年,他在自己家的棉田里偶然发现一种俗称“砍刀”的螳螂,食蚜虫量超过七星瓢虫几倍,粘虫、棉铃虫、造桥虫、蝗蝻、蟋蟀及蝶、蛾、蝇等农林果害虫,都可丧生于它的两把“大砍刀”。能不能人工培育这支队伍呢?他翻遍了农学书籍,还请教过中国昆虫学会理事长、中山大学生物系主任蒲蛰龙。蒲蛰龙先生推荐他到全国昆虫天敌进修班学习。一到进修班,王同贵就钻资料室,跑图书馆。
有关螳螂的深度研究,在国内尚属空白。1985年的严冬,在清丰县第一农中的一间小平房里,王同贵正在从事一项独特的研究。他从北京结业一回来,就被县里聘请为第一农中代课教师。除了教课外,他把心血都用在研究螳螂上。传统昆虫学认为,螳螂属于专性滞育昆虫,专性滞育虫卵必须经过冬季低温和春夏长时间日照才能发育,人为地提前给它最适宜的生活条件也不会生长发育。王同贵呢,则偏想要做“第一个吃螃蟹”者。他从野外采来螳螂卵块,利用农中的简陋条件,在严冬季节开始了孵化实验。按照昆虫一般孵化规律,四五天就该出来了,可20天后,那褐色的卵块还是硬硬的,一动不动。王同贵沉不住气了,拿起一把小刀,一下把卵块切了开来。谁想到这一刀竟给他带来莫大希望:那本来是黄色的卵粒,已经变成翠绿的胚胎,而且还分明地看到了小螳螂的眼、足。“我真混!要再能坚持几天,说不定螳螂就出来了!”
这时候,寒假来临,师生们都要回家过年了。头一年出门当代课教师的王同贵却骑上自行车,从30公里外的家里带来一小纸箱过年馒头,留校继续试验。奇迹终于出现了:一头绿色的小螳螂挣扎着从坚硬的卵块里爬出来,亮着一双乌黑的小眼睛,陌生地望着这间小房子,望着王同贵瘦削的脸庞。然后,那小东西舞动起两把细细的小砍刀,似乎是在向书本宣战:“我虽然是从固定虫态越冬,但不是专性滞育昆虫!”不久,其它小螳螂也一头接一头地从卵块里爬了出来。好家伙,挤挤压压,几千头啊!
王同贵抑制不住激动,立即把这一喜讯电告王子清老师。王老师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成果会在一个普通的县办农中出现,他立即发信表示祝贺,同时告诉王同贵,再进行不同温度、不同湿度的对比试验,并着手螳螂人工饲养的探索。
还是这间小平房里,王同贵和植保组同志做的螳螂孵化饲养试验继续进行,屋里到处是螳螂,人们开玩笑地说:王同贵简直是“螳螂司令”!
接着,试验由室内转向了大田应用。在小麦产区,麦蚜是令人头疼的害虫。正当小麦孕穗灌浆时期,蚜虫密密麻麻地挤满了麦穗子,看了头皮发麻。蚜虫肆虐,往往使小麦品质下降,严重减产。王同贵他们将试验田一分为二,把数千头小螳螂撒向麦田,20天以后,释放区总蚜量由155万头降到0.61万头,平均单株有蚜7.1头;对照区则平均单株有蚜高达51.5头。收打结果,释放区小麦千粒重38.8克,亩产268.7公斤;对照区千粒重34.9克,亩产只有207.9公斤,与前者相差29%。
这么一个简单的措施,换来这么高的效益!前来鉴定这一成果的专家惊异了,纷纷给以高度评价:“螳螂的人工饲养与利用研究,打破了所谓专性滞育昆虫的禁区,在天敌昆虫的人工饲养方面有着广泛的意义,为今后人工饲养开拓了一条新路。”
1986年教师节,他获得了全国最高的教师奖——“人民教师奖章”,今年,他又荣任县政协副主席。有人问:“40来岁的人了,连个家都没成,你是图个啥呵?”“螳螂王”笑笑说:“为了组织起千万支‘砍刀大军’,让农民不用药,也治虫。”
(新华社供本报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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