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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湖》演出前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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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7-09-22
第4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民族地区纪行

《珍珠湖》演出前后
本报记者 费伟伟
在沈阳,辽宁歌舞团的同志请我们看他们自编自演的舞剧《珍珠湖》。
音乐声起,三弦与唢呐对奏出热烈抒情的婚礼喜庆乐曲。16位身穿旗袍的年轻姑娘,大襟上掖着一条大方手巾,梳着满族妇女的“两把头”——乌黑的长发分成两把在头顶相交做成扁平的高髻,脚上则登着高跟设在脚心的“花盆底鞋”,摸着鬓角,扬着脸儿,垂手悠步,姗姗起舞。进退,反正卷帘,动作重复得那么地道,那么有韵味,把满族妇女端庄、娴静、落落大方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绚丽的色彩,富有满族地区乡土气息的音乐,倾倒了全场观众的心,许多观看演出的满族群众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这种场面,自从1981年底“珍珠湖”公演以来,几乎每一场都是如此。
7月初的一天,我们到辽宁歌舞团、满族神话舞剧《珍珠湖》剧组采访时,剧组的同志们对我们说。
满族神话舞剧《珍珠湖》,是根据流传在东北镜泊湖一带的满族民间传说编创的。叙述一位勇敢善良的青年渔民舒东阿与美丽的珍珠公主塔娜相爱,遭妖魔玛狐子破坏,最后双双殉情而死的故事。“这样一个反映满族人民生活的民间神话,如果不是三中全会后党的民族政策得到落实,是不可能搬上舞台的。更不用说到首都北京公演,代表我国到国外演出了。”辽宁歌舞团创作室主任、满族出身的《珍珠湖》剧组编导赵荣文十分感慨地对记者谈起了这个剧目编创、演出过程中的一些事。
有一次,他到基层“采风”,路过一个满族聚居的村庄时,突然萌动了就地采访的念头。可是一没熟人,二没介绍信,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走进了生产队队部。谁知当他说明来意后,立刻便被待如上宾,不多久就涌来满满一屋子群众。热情地为他表演各种满族舞蹈。歌舞时伴奏的抓鼓、腰铃等满族乐器“破四旧”时都被捣毁了,歌舞者就敲茶缸代替。有些老人还三叩九跪地给他示范当年的礼仪。一位79岁的老人,流着热泪从箱底找出已经发黄的画在毛边纸上的满族最有代表性的舞蹈——“莽式”舞九折十八势的动作以及文字说明,并一折一势地给赵荣文表演了半天。
这些满族群众不只是因为本民族的文化重新受到重视而激动,最主要的是,满族在祖国这个各民族组成的大家庭中又得到了应有的、平等的地位。
《珍珠湖》公演之后,在北京的一批满族知名人士爱新觉罗·溥杰,著名舞蹈专家陈锦清、贾作光,相声艺术大师侯宝林等都亲临沈阳观看演出。从剧本结构到舞台美术设计,从民俗民风到演员表演一一提出了意见。舞剧在群众中激起的反响更是远远超出剧组全体人员的预料。内蒙古磴口县人武部一位满族解放军干部含着热泪一连看了四场演出,自己看了,又带儿子、女儿看,看完演出又找到剧组的同志要求录下全剧的音乐。他说:“这是我们满族第一部舞剧,以后每到节日,我要把《珍珠湖》的录音放给全家听。”内蒙古自治区牙克石林业局一位满族干部代表林区千余名满族林业工人给剧组发来一封洋洋5000言的长信,感谢剧组塑造了满族人民勤劳、勇敢、正直、善良的形象,发扬了满族优秀古老的文化。“为什么一出舞剧会在满族群众中激起这么强烈地反响呢?”记者问。
赵荣文给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件事。1982年4月,剧组在天津演出后,邀请天津的音乐舞蹈界人士举行座谈。座谈会上,一位舞蹈工作者话还没出口,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我这么多年一直不敢说自己是满族。父亲临死前把我和两个弟弟叫到面前嘱咐,以后不要说咱家是满族了,尽招惹是非。”这位舞蹈工作者擦着眼泪大声说:“今天我要宣布,我是满族!《珍珠湖》一个戏振奋了一个民族。”
今年55岁的赵荣文告诉我们,他,以及《珍珠湖》剧组的其他15位编创、演职员也是在编创、演出《珍珠湖》这个剧目过程中先后恢复的满族族籍。赵荣文说:“因为,无论是我们,还是观众,都从这出反映满族人民生活的神话舞剧中感受到了党的民族政策的温暖。”(附图片)
辽宁省歌舞团创作的大型舞剧《珍珠湖》反映满族人民生活爱情的故事,受到满族人民的喜爱。这是演员们为来访者演出《珍珠湖》片断。
本报记者 卢传友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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