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本求实——记哈尔滨铁路局长华茂昆 [复制链接]

第2版(经济)
专栏：

务本求实
——记哈尔滨铁路局长华茂昆
新华社记者　李青　本报记者　武培真
今年5月6日，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发生罕见山火，灾区与世隔绝……
在上级没有作出任何指示的情况下，哈尔滨铁路局局长华茂昆与局党委书记马良相坐着一列特别快车，拉着粮食、水、熟食品、药品等救灾物资，冒着生命危险率先闯进火海……山火面前，华茂昆首先想到的是人民，是国家利益。他一直在火灾最前线组织救灾运输指挥，每天，有1000辆空车在全局各地集结待命。大火熄灭，华茂昆又组织召开局务会议作出新的决定，对运输援救物资大开“绿灯”，据统计，5、7、8三个月，全局每天有500辆车没有收入，三个月影响效益1000多万元。
特殊时期，华茂昆带领哈尔滨铁路局干部、职工，表现出顾全大局的奉献精神，受到国务院领导多次表扬。那么，华茂昆平时又怎样呢？
不可忽视的“民心”反射力
1986年1月29日下午3点，铁道部召开电话会议宣读新局长任命时，绥佳线突发翻车事故。接着，又有几起大事故连续发生，华茂昆出师不利。
事故阴影压抑着人们情绪，华茂昆带领工作组来到基层。管理、设备、技术等方面问题，早在新局长预料之中。然而，看到偏远站区艰苦的生活条件，华茂昆深感内疚。“吃水用麻袋（没有井，背冰化水），开门用脚踹（门被冰冻住），一年四季吃干菜（气温低无法种菜）。”还有，就医难、上学难、小伙子找对象难等……工人对此并没有更多的抱怨，他们只希望得到理解。但人为的“不公正”现象，工人却义愤难平。
“2％奖励工资不合理，有个单位按比例给16人长一级工资，干部占了15名。”
“安全百日到，干部拿钞票，职工一张电影票，当班的还看不到。”
“出事故才好，让当官的拿不到奖金，还得挨处分！”
这些，华茂昆称之为不可忽视的“民心”反射力。他掂出了份量——工人和领导隔心啊！人心不稳，谁还为安全生产下苦心！
华茂昆从基层归来，没有就安全抓安全，而是在采取一些管理措施的同时，重点抓了纠正突击提干、调整不合理分配、改善职工生活条件等问题。
华茂昆同局党委联合动作，逐级整顿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50多名不称职干部被调离领导班子，350名突击提拔的干部都退回原级别和原岗位。干部、工人奖励工资指标分开，他还投资为边远小站建起塑料大棚和生活区，开到边远地区的生活车、文化车增多了，住宅建设速度加快了，个人困难较大的职工进行了适当调动。“民心”反射力向着积极的方面转化了，它推动着安全生产。截至今年7月底，由370多个站段组成的哈尔滨铁路局，历史上首次实现273天无重大、大事故的好成绩。
改革，要搬掉自己塑的“菩萨”
过去，所谓不合理运输有个传统观念，是指不符合物资客观流向，如绕道、过近、重复、对流等。这是运输部门不可违背的“天条”，因此，许多挖潜“高招”，只能沉睡在办公桌里。铁路能力不足，急需挖潜扩能，企业有货发不出，憋得嗷嗷叫。华茂昆决心向旧观念挑战，探求老企业的生财之道。他认识到：规矩是我们自己定的，如果它限制生产力的发展，为什么不可以自己把它废除呢！改革，首先要自己解放自己，要搬掉自己塑的“菩萨”。在运输干部会议上，他给不合理运输重新下了定义，只要能为国家多运货，能解企业燃眉之急，就应视为合理运输。
去年5月，平齐（三间房至泰来）线大修施工，要影响两对列车通过。如果按过去规定，伊图里河分局运往辽宁的货物就得停装或限装，到年底将要减少运量80多万吨。华茂昆同主管运输的副局长刘根福研究批准，搬掉“菩萨”，将这两对列车从尚有剩余能力的让通（让湖路至通辽）线绕道运输，虽增长了一段运输距离，但到年末，伊图里河分局增收了1600多万元，同时为牙克石林业局增收2亿元的产值。
搬掉了自己塑的“菩萨”，人们的视野开阔了，许多被视为不可行的挖潜办法开始复活。华茂昆主持制订的30条挖潜方案迅速诞生，给运输生产带来生机。去年，为全局增收3156万元。今年1—9月又增收2500万元。
不能跟国家留“心眼”
国家规定，铁路企业多种经营，可以通过铁道部向国家纳税，也可以直接上缴给地方税务部门。局管辖的一些基层单位钻规定的空子，左推右赖不纳税。有人认为，反正“肉烂在锅里”，得过且过吧！华茂昆不同意这种做法，他说：“改革时期，许多管理制度尚在不断完善中，但我们决不能偷税、漏税发不义之财，国家的便宜一分也不能占！”他找来局总会计师王奎忠一起商定，向全局发布电报命令，要求漏税的单位，必须在今年10月底全部补缴，并要逐一登记上报。今后如果发现偷税漏税者，除经济上加倍罚款外，要严肃处理直接责任者和主管领导。
对铁路来讲，运煤，是件亏本的买卖。在哈尔滨铁路局运出一车木材比运煤多收入710 元，运输其它物资也比运煤多收三四百元。有人提出，实行大包干了，谁的效益高，谁就多得留利。我们能勉强完成运煤计划，就无人责怪，应挤出车皮多运木材或其它物资。有人主张，少运煤炭多运木材，跟国家留点“心眼”。华茂昆断然否定了这些意见，他在全局电话会议上严肃指出，对国家决不能三心二意，宁可自己吃亏，也要保证东煤外运。他下“死令”，要求排给矿山足够数量的空车，保证矿山装煤需用。从去年初到今年9月末，全局多运煤炭500多万吨，超额完成东煤外运任务。如果换运木材，全局可多收入7000多万元，但这大利，他们却让给了国家。不少单位、企业和矿山来信、送旗，赞扬他们的高尚风格：“国家至上，用户第一，堪称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