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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昆仑女兵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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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8-01-25
第4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

冰雪昆仑女兵情
邓富昌 杜献洲
喀喇昆仑山。在3800米高的三十里营房(地名),驻着新疆军区的一个医疗站。这是我国海拔最高的一个高原医疗站。站上最多时有18个女兵,最小的才十六七岁。她们像昆仑山上的朵朵雪莲,斗风雪、傲严寒,显得多么风流。
“走,救人要紧”
喀喇昆仑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暴风雪、山洪、高原特发病、冻伤、冻残、冻死。25年前,医疗站的维吾尔族女护士吾尔哈提,就是在巡诊途中遇上暴风雪而光荣献身了。在这昆仑山上至今还标有“死人沟”、“无人区”的地名。在这长达2000多公里、海拔四五千米冰峰雪岭的医疗线上,紧急出动抢救伤员,更是困难重重。
一年冬天,站里派王晓华、李清和两位男同志到空喀哨卡抢救一位生命垂危的战士。第一天汽车还能在冰雪上行走,第二天积雪超过了汽车保险杠,汽车前进只有靠挖雪开路。最后只剩下的1/4的路程,只有靠步行了。
“走,救人要紧”。
他们连驾驶员一共5人手拉手在齐大腿深的积雪里艰难迈步。
风夹着雪像哭似的叫,打在脸上生痛生痛的,有时还把人刮倒。晚上,茫茫雪野辨不出东西南北,不敢再走,5个人就围在一起,从汽车上拿来擦车布点燃取暖,脸被烤得发痛,背却像背了块冰。为了避风,他们就在雪地里挖个“猫耳洞”,挤在一起。当第4个黎明到来时,他们高兴地看到那高高的瞭望塔。
“哨所到了!”她们忘却了男女之别,互相拥抱在一起,欣喜地高喊着“总算活着走到了”。小王和李清呜呜地哭起来,劝也劝不住。
这是胜利的泪水,自豪的泪水。
她们互相看看,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都冻得红肿,无法辨认。哨所的战士们见她们冻成这个样子,都眼泪汪汪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又一名生命垂危的战士被救活了。而护士小李的脚趾却被冻坏了。
25年来,站里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派人外出抢救病人,平均路程达300公里,最远的达1500公里,先后救治了4000多名生命垂危的病人。巡诊38000多人次,治疗住院病人10000多人次。
个人委屈算得了什么
山上医疗站接收的病人,大多是急性的高原特发病患者。她们把病人当亲人。有的战士从边防下来,本来没有病也要来站上诊断、体检,本心是想看望他们崇敬的女兵。
有一次,边防某部战士杨冬因患高原昏迷住进了医疗站。高原昏迷后期有些像精神病人一样,拳打脚踢,乱嚷乱骂,更令人难忍的是,病人几次一丝不挂地跑到护士办公室,护士焦新燕拉都拉不住,她委屈地哭了。事后,她在日记中写道,“看到那情景,气得忍不住全身发抖。可一想,正常人谁愿意这样做呢?为了建设边疆,他们被病折磨成这个样子,他们作出的牺牲是别人难以想象的。与战士相比,个人吃苦受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寂寞而又充实的生活
喀喇昆仑的冬天漫长。大雪封山,病人少了,女兵们开始面对寂寞。欢乐是她们的天性。她们大都学会了弹吉它,跳“嘭嚓嚓”,一些领导看不惯,她们就把门关起来跳。
信,是她们感情的寄托。收到信,哪怕是一句很平常的问好,也使她们高兴几天。普通家信几乎成了她们的“公共读物”,谁都要抢着看。等恋人的信,就更难忍难熬了。她们盼望春天,盼望春天里的来信。有时,一些女兵就躲到墙根探望公路的尽头,希望那里能突然冒出几辆汽车。她们通常在入冬前写完所有该写的信。第二年3月当第一辆车破冰开路上山来了,就会给她们扔下一麻袋信,这是她们最欢快的时刻。
她们最不希望节日的到来,那会勾起苦涩的思念。
除夕的夜是迷人的。喀喇昆仑的除夕又是怎样的情景呢?
去年除夕,医疗站十分寂静,大多数人员又换防下山了。护士长陈英和护士庞国霞是主动留下的。夜里,她们相对默默而坐,只有那昏黄的火苗在微微颤动。大家好像用无声的语言在互相劝说:今天是除夕,我们该高兴高兴,可谁也露不出笑容。新年的钟声响了。山下打来了电话,是军区打来的。“你们现在在想什么?”她们说:“想快些下山见到人!”站长赵发超拿过电话代表全站说了几句别的话。这一夜,陈英还护理着一个患肺水肿的战士。
春天来了,山下的人们带来了春天的消息。
一位来自西半球的探险家问一位女兵:“多少月薪?”“若要挣钱,在这山上巡诊一次,给我一千美金我也不干!”女兵回答说。她们像雪莲纯朴无私。她们的奉献是无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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