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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泳的老人〔外一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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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8-02-16
第8版(副刊)
专栏:

  冬泳的老人〔外一首〕
蓝幽
那是一片薄冰,镶满残雪的波光跳着彩舞。
他想起卧室的西窗。夕阳常常穿过乔其纱,抚摸他的《岁寒图》,且将背景推得十分遥远——很多次,十二个年轻的兵从斑驳的照片中走出,军号就响起来了。而他知道,只有他一个是真实的。
雪地上,此刻到处开满山杜鹃和索玛花。
篝火又燃起来了。十二个,七个,然后只有三个。潮腐的气息很亲切,星粒悬浮,一再重复那模糊的话题:将来,将来。
故事已讲过无数次,但是没有结尾。
直到昨天,他从电脑闪跳的青色字码中,突然看到那十一双眼睛,对他露出狡黠的笑。
“告别了这个世界,我能不能还和他们站在一道……”
街心花园就在附近,那篝火的余烬,长得比想像的好。
积雪从枝头飘落,他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堆在他头顶的那些已不再融化……
但是天空结出了那枚金果。
春华,为了秋实。荡开那片薄冰,他觉得自己比小青年游得还好。
哨卡
最美的红色在帕米尔高处,开在白云之上,终年积雪之上。
全世界的眼睛都看得见。升旗的时刻,所有的柔情融进无涯的湛蓝,军礼顷刻间把他雕刻为透明而深邃的《思想者》。
雪莲悄悄开放未经注释的东方传说,无数晶莹的雪片籽粒一样从源头流进那个伟大的灵魂。五千年,也许就是那一直垂滴着音乐的冰凌智慧,一半是苦难愤怒的黄河,一半是坦荡冷静的长江。他生平听见的第一声枪响便洞穿了历史。
帕米尔微微皱了一下眉。而他,只是把枪握得更紧。
山下,原始林带频频呼唤他的乳名。他还站在夏令营的帐幕边,鼹鼠潜行之声却不再使他心乱。他不想击毙什么,只想捕获,然后向不速之客指着蓝天下那朵最美的红色。
他想,全世界的哨卡应该很宁静。
雪豹和火狐认识他,常常从他面前从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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