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盗窃了国家的金银——天津市恒孚胶鞋店商人戴道尧、程国祥等自述坦白经过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我们盗窃了国家的金银
——天津市恒孚胶鞋店商人戴道尧、程国祥等自述坦白经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心里有“病”，盗窃了国家的财产，如果自己不讲，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会讲出来。我们几个人过去就做了不少亏心事。自从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展开以后，每个人的思想上都斗争了很久。说吧，怕受处分；不说吧，又怕将来被人检举出来更难看。我们还是决定说了。因为只有这样做，才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也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们原来开的是“恒孚金店”，一九四九年九月转业改为“恒孚百货店”；一九五○年七月间改成“恒孚胶鞋店”。就在一九四九年四月里，华北对外贸易管理局经中国银行天津分行兑换股副股长李凤翔（他已因贪污被政府逮捕）介绍，拿来两千多两黄金，交我们熔化。我们见了黄金，就昧了良心！当时就主使熔金工人用银子偷换了四两黄金。在这年七月，有一个带着“裕大公司”徽章的干部拿来一千多两黄金熔化（那干部说是“禁烟局”的黄金），我们又主使工人偷换了四两。一九五○年四、五月里，这个干部又拿着四五百两黄金来了，我们又偷换了一两。一九五一年三月初，天津市财政局来熔化一千七八百两黄金，我们又偷换了三两。
还有一次是在一九四九年时，天津市私营金店纷纷转业，中国银行天津分行收兑了大量白银首饰，李凤翔找私营金店化成纯银。当时，他也找了我们。我们又主使工人偷了五十多两包金饰物（其中大部分是白银），并偷了镀金饰物中提炼出来的黄金约四两。前前后后，一共盗窃了国家十六两黄金，五十多两白银。
一九五一年十一月，李凤翔终因贪污渎职被政府抓了起来，这件事在天津日报上也登了，里面还说到他跟私营金店的关系。我们看到这个消息时，非常害怕。人民法院也传我们去过堂，我们当时却仍旧昧着良心欺骗政府，除了行贿和一切小事以外，什么也没承认。但是从那时候起，心里可就种下了病。每逢报上登什么贪污消息，我们就拼命地翻来翻去地念，可是越念越害怕。
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开始之后，检举的、坦白的越来越多了，我们也越加不安了。怎么办呢？真是坐卧不宁！我们店里的同仁们，都知道这档子事做得不对，因此个个心慌意乱，每天精神恍恍忽忽的，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安稳。
今年一月四日，市工商联一区办事处在中国大戏院举行成立大会，同时举行了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动员大会。会上，一区区长李敬仁、工商一分局局长韩绍曾、市工商联秘书长王光英都讲了话。他们讲：人民志愿军在朝鲜爬雪山，过冰河，流血流汗，英勇作战打击敌人。他们为了谁呢？他们也讲到：偷窃国家财产，一定要法办，只有自己老老实实地坦白出来，政府才会从宽处理。我们在会场上，原来坐在第十七排，后来越听心里越感动，我们两个（戴道尧、程国祥）就挨着往前排坐，一直坐到第一排。讲话的人都讲完了，我们心里可折腾起来了，恨不得马上上台去坦白。当时闭会的时间已经到了，结果又没有坦白。
散会以后，我们实在太紧张了。当天下午两点半，饭也没吃好，我们就赶着到了工商联一区办事处，找到了办事处的王仙舟主任，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给他讲了。今天（一月七日）下午一点钟，我（戴道尧）又赶到了法院，把偷盗包金饰物五十多两和由镀金手饰提炼出来的黄金四两的事，也坦白了（因和李凤翔案有关）。
坦白出来，放下了包袱，真是一身轻快，心里立时就舒服了。我们做了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事，我们甘愿领受政府的处罚。我们还希望跟我们有同样错误的商户也赶快觉悟，坦白出来，做一个新中国的新商人。　（原载天津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