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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芭蕾之夜——加拿大皇家温尼伯芭蕾舞团演出观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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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8-03-16
第8版(副刊)
专栏:文化使者

美妙的芭蕾之夜
——加拿大皇家温尼伯芭蕾舞团演出观后
冯双白
3月初,加拿大皇家温尼伯芭蕾舞团在北京一展它的风采。整齐的演员阵容、和谐的剧场氛围,构成了美好的芭蕾之夜。演出剧目选自不同时代,从浪漫主义时期的杰作到当代精品,仿佛带着我们跨跃了近一百四十年的芭蕾史。
被称作加拿大宝贵财富的芭蕾大师艾维林·哈特,像她1985年访华时一样,以《吉赛尔》双人舞的表演强烈地撼动了观众之心。随着大提琴乐音的沉缓流淌,她稳稳地抬起了腿,让足尖在空中悠悠地划出一条弧线,开始了吉赛尔对悲惨命运的诉说。哈特的表演达到了这样的境界——舞动的双臂像贯注了千言万语,典雅的舞姿与音乐完全融为一体,古典技巧动作化为心灵的颤动。为此,人们慨叹经典艺术的永恒魅力,人们更感悟到只有经过今人的活生生创造,传统中的精华才能光彩照人。
富于美国牛仔意趣的《竞技表演》和现代芭蕾大师巴兰钦的《辉煌的快板》,分别创作于本世纪的四十、五十年代,风格迥然相异。前者将芭蕾和美国民间舞的动作语言揉在一起,在滑稽的情节中描述一个姑娘逞强于一群牛仔中,毫无希望地爱着领骑手。后者却毫无情节性可言,无穷变幻着的动作和舞蹈队形构成舞台上的一切,好像对大千世界做着无法复述的暗喻。温尼伯芭蕾舞团同时演出这两个节目,体现了他们在艺术风格上不拘守一家而追求多样化的主旨。
双人舞《归属》选自一出现代舞剧,很有当代舞蹈的特色。一束橙黄的灯光照亮了两个团在一起的躯体。加了弱音器的巴松奏出略带感伤又内蕴着激情的优美旋律。男女演员们悄悄动起来,似乎从高远的空中吹来的气息鼓动了他们。于是,动作幅度加大了,一会儿是均衡的造型,一会儿是突然变化的姿态。男演员向侧前方旋转而去,两人似乎迫不得已地要分开,但在舞步的变化中又再度重合,简直像有一股超然的力量在起作用。最妙的是,编导常常在一组常规的动作连接中突然穿插进一个出乎意料的造型,打断了我们的既定思路,不仅看上去饶有趣味,变化丰富,甚至还造成一种戏剧性的悬念。
《四首最后的歌》,是编导冯·丹齐格在80年代的新作,采用理查·施特劳斯的乐曲为创造的依据。舞蹈由四对演员的四段双人舞组成,并以一个身着黑色衣服、象征“死神”的形象贯穿。双人舞的语言很适用于表现爱情,这特点在此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也许是出于文化传统的缘故吧,德意志的艺术家们常常在自己的作品中表现生与死的问题。《四首最后的歌》让我们联想起施特劳斯的交响诗《死与净化》,想起舒伯特的音乐剧《死神与少女》,想起尤斯的现代舞《绿桌》等。与众不同的是,丹齐格没像其它德意志的艺术家那样对死神之力作毫无保留的表现,而是强调着爱的力量、生命的活力与死神的抗争。因此,四段双人舞不仅越来越加强了力度,而且让最后一段舞蹈结束在与死神相峙的造型中。
从总体上看,温尼伯芭蕾舞团的男演员阵容稍逊色些,尤其是技巧的光彩不足。这就影响了《辉煌的快板》意境的拓展,因为作品寻求的是丰富的力量和强劲的动作,只有精湛的技巧才能完美地体现这一点。而从《竞技表演》看,演员似乎没有强烈创造出美国西部的那种特有风格,表演略嫌温和、平稳。这部作品偏重的不是技巧,受过一般芭蕾基本功训练的演员都不难完成,它所注重的是风情的渲染。然而在此方面却恰恰有所欠缺。
美好的芭蕾之夜,还给我们不少启示。譬如对传统的继承与当代文化的创造是可以统一的。它们统一在对古典艺术中美好形象的深入理解和重新开掘上,统一在用艺术的手段去着重表现当代艺术家对生活、理想的自身思考上。如果奉行“传统至上”,那么惊人的创造性就会受到压制。如果失去了对现实的关注和思索,又何来当代舞蹈文化的建树?(附图片)
加拿大皇家温尼伯芭蕾舞团演出双人舞《归属》,选自舞剧《救世主到来之前该如何》。
肖引章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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