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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仰·深情·唯物——追寻马克思在不列颠博物馆图书阅览室足迹的联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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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8-03-20
第7版(国际)
专栏:

景仰·深情·唯物
——追寻马克思在不列颠博物馆图书阅览室足迹的联想
徐荒
如同初进北京渴望一睹沙滩红楼,一到延安急于瞻仰杨家岭一样,初到伦敦,虽值隆冬,晦雨绵绵,我仍意兴盎然,渴望瞻仰马克思墓和马克思曾孜孜不倦地进行阅读、写作的不列颠博物馆图书阅览室。
冒着寒风细雨,我们驱车匆匆向伦敦近郊的海格特公墓奔驰,赶在下午4时关门前谒马克思墓。穿过大片寥落的墓群,伫立马克思墓前,凝视伟大导师巨人般的半身塑像,诵读着塑像基座上“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口号,不禁浮想联翩,心潮澎湃,也油然涌起一种幸福感。
第二天,又是冒着丝丝细雨,我们踩过街心花园的泥泞,前往不列颠博物馆图书阅览室,去瞻仰马克思当年长期伏案的那个座位。此刻,几年前在报上摘录的一段文字,又在我心中激起共鸣:“伦敦最令人神往的莫过于座落在大罗素街的大英博物馆。到这里的人都要看看图书阅览室D行第二号桌子。这是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研读和工作过的地方……由于他长年累月在那里阅读、写作,座位下面的地板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痕迹。这是何等惊人的学习毅力!”自然,我也渴望瞻仰这两道伟人足迹。
圆拱形的阅览大厅,确是引人参观的去处。为了不让干扰阅览者,按规定,只在下午4时后准许参观者在入口处作几分钟观望。尽管我们一再说明来意,管理员仍铁面无私,不让我们越过“雷池”半步,去寻访“D行第二号桌子”,但却同情地示意我们去找办公室负责人谈谈。
那是一位端庄、温文的女士。听了我们的恳切陈词,她友善地领我们穿过侧门,走向过道。没想到,她忽然停步,莞尔一笑,客气地说:“不少中国客人关心马克思写《资本论》的座位,其实,请原谅,我认为这不过是寻求精神的安慰。因为,任何阅览者都不可能在这里有固定的座位……”我不禁有点愕然,但在她的陪同下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到“D行第二号桌子”,并随即细心地搜索桌下“两道清晰的痕迹”。座位上正埋头阅读的那位绅士默无声息。整个大厅,男女老少也悄然无声。尽管这位女士的谈话令我若有所失,但她毕竟讲出了事实。不列颠博物馆图书阅览室有史以来,既有过马克思、列宁的足迹,也有过狄更斯、萧伯纳等众多世界名人的身影。同数以万计的普通阅览者一样,他们并无固定的座位。要说座位下的地板上确有“清晰的痕迹”,在漫长的岁月中,如许座位下的如许痕迹,又能判断到底是谁留下的呢!
走下阅览室台阶,已是万家灯火时分。丝丝细雨洒落在脸上,沁凉沁凉。我的脑际也如洒下丝丝细雨,清爽清爽的,似乎方才那种失落感一下间被冲刷掉了。
对革命导师,由景仰而对他们曾进行革命活动的地方产生深情向往,是自然的。为了撰写《资本论》,马克思同不列颠博物馆图书阅览室有过不可磨灭的因缘。后人怀着特殊感情参观这座阅览室,是很自然的。但如主观臆断那就是马克思写《资本论》时的固定座位,进而对它产生膜拜心理,这就难免不自觉地步入唯心主义的圈圈。正如我们把某一革命遗址辟为永久性的纪念地,旨在使后人从感念中受到革命传统教育和启迪,而无须凭借臆断摆上一盏马灯,构想这是几十年前某位领袖借以撰写某一革命巨著的“珍贵”文物那样。
我景仰革命导师,赞成保护有关他们的革命史迹。但大可不必对诸如地板上那两道“清晰的痕迹”一类臆想的史迹,做并非唯物主义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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