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万里提意见——北京代表团联组讨论随记 [复制链接]

第1版(要闻)
专栏：两会特写

当着万里提意见
——北京代表团联组讨论随记
本报记者 杨振武 张书政
3月29日上午9点，当我们匆匆赶到河北饭店时，才得知国务院副总理万里正在北京代表团参加联组讨论会。
按照以往的惯例，领导人到代表团活动，多是礼节性的，而且基层的代表一般是不大发言的。
这次却出乎意料。我们进场时，恰好赶上符兰代表要发言，看得出，这位55岁的小学副校长是很激动的。她说：“我今天就是要当着万里副总理的面，反映一下小学教师们的呼声。”
“现在全国有很大一部分小学的校舍破旧，设施简陋，很多地方最破的房子是小学。小学的经费本来就不多，但常常还被挪用，有的学校连买把扫帚的钱都没有。”符兰代表以她所在的二里沟中心小学为例，进而谈到，小学教师负担重，地位低，收入少，这种状况严重影响着中小学教师队伍的稳定。她呼吁，大家都来关心基础教育。
符兰代表的话音刚落，又有一位女代表紧接着发言。她叫陈伦芬，是国营北京第三无线电器材厂计算中心操作组组长。
与高门大嗓的符兰相比，陈伦芬的语调较为平缓，她结合本厂的实际，带来了国营企业职工的呼声：一是城市改革应该更有利于发挥企业职工的智慧和才能，让职工得到较多的好处；二是希望国务院新的机构要有新作风，为基层作表率。
万里副总理全神贯注地听取大家的发言。因为他到会时已有言在先：“主要是听大家的意见。”
“我讲几句！”李博生代表为能早点发言，与符兰代表换了位置，对着话筒大声呼喊。
“人们说，东方有两宝，一是京剧，一是玉雕。今天我给万里副总理反映一下玉雕行业的问题。”这位北京市玉器厂工艺美术师谈到，目前玉雕厂的原料难以保证，销售只能靠外贸部门收购，上下渠道不通畅，常常是“捧着玉饭碗要饭吃”。他大声疾呼：玉雕是个大有希望的行业，希望引起更多的人关注，并制订切实可行的政策，促进这一行业的发展。
满头白发的戴逸代表举了几次手，才得到发言的机会。这位61岁的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馆长用发人深省的语言描述了当前社会科学研究的状况：“哲学的贫困，历史学的危机，经济学的混乱，法学的幼稚”。指出，社会科学应当是超前性研究。
戴逸代表举例说明，在社会科学方面，我们付出的代价是沉重的。50年代，错批马寅初的“人口论”，使我国的人口包袱还要继续背下来。后来错批孙冶方的经济理论，使我国的经济改革延误了二三十年。因此，在社会科学方面，应提倡大胆探索，允许不同意见的争鸣。他建议，尽快成立全国社会科学联合会，召开建国以来第一次全国社联大会。
会场上气氛热烈，发言的一个接一个。代表们无拘无束，畅所欲言，从不同的侧面对《政府工作报告》进行审议。万里听着大家的发言，不时地点头示意。坐在一旁的北京市长陈希同，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记下代表们的意见。
11时25分，万里同志有事要走。可是，天桥百货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张继斌还要发言，以致主持会议的同志不得不提醒他：“简单点。”张继斌代表提出，《政府工作报告》对商业工作写得不够，应该对零售商业提出更高的要求。
“今天听了大家的发言，使我增加了许多感性认识。谢谢大家！”最后，万里同志在热烈的掌声中同代表们合影，并握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