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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邓拓诗词墨迹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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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8-04-01
第8版(副刊)
专栏:

  读《邓拓诗词墨迹选》
  邵燕祥
40年代的晋察冀边区,除了一个以新诗为武器的诗人群以外,有两位以诗词传世的诗人应该载入现代文学史:一位是《游击草》古近体诗177首的作者董鲁安(于力),一位是当时被南社前辈柳亚子称为“左海少年”的邓拓。
《游击草》组诗几乎逐日写下了作者从1943年9月16日开始反“扫荡”,启程入山,直到战役结束,100多天在荒岭野谷间涉历险夷、据守进退的闻见,以及种种甘苦戚愉,这样的规模和功力,足可以称为诗史。
邓拓同志从1937年写《晋察冀军区成立志感》到1948年的《晋察冀日报终刊》一诗,12年间坚持在恒岳脚下,滹沱河边,于主持报社工作之余,吟咏不辍,或纪事,或抒情,或赠友,或怀人,战歌诗思,哭吐精诚,如《祭司马军城》名篇,堪与烈士同其不朽。这些诗既是作者的心声,又是一代革命者“情绪的历史”。
福建人民出版社最近出版的《邓拓诗词墨迹选》共收诗人手迹127幅。这只是邓拓诗词遗作的一部分。在这仅存的墨迹中,有一些原件也已不存,是从当时的照片翻印下来的,现在得以印行,弥足珍贵。
邓拓同志以54岁之中年愤然离去,至今已近22年了。记得1933年青年邓拓在敌人狱中有句云:“大千枭獍绝,一士死何妨!”然而枭獍未绝,斯人已死,况且是一个何等胸怀磊落而又才气纵横的人,怎么能不教人伤痛!他在参加革命之初,已经是学有专攻的高级知识分子。他的参加革命,不是为谋取个人的出路,而是由于对共产主义理想的追求,“得侔前辈追真意,便是今生入世诚”;他以幼年受儒家入世传统熏陶的学养,后来接受现代科学文化的教育,学习了马克思主义著作,决定了自己一生的道路。他和许多出身于非工农阶级,而在早年参加共产党的知识分子一样,已经以他们忠于人民忠于革命的实践证明,那种认为只要是知识分子,就天生注定赶不上工农分子革命觉悟高的观点,不仅是形而上学的偏见,而且是不相信马克思主义的力量的表现。
象邓拓这样的同志,属于党的精英,知识界的精英,也是我们民族的精英。死于其所不当死,就不止是个人的悲剧,而是我们共同事业的不幸。我不相信“革命将吃掉她的儿子”的说法,因为一切革命都是人类走向进步、文明的催动力,摧残乃至吞噬人中精英的绝不会是革命,而是野蛮,黑暗,专制,反动!
捧读《邓拓诗词墨迹选》,原是要欣赏诗人的书法,尽管我不通此道,还是从笔走龙蛇之中,感到一脉英气与豪情;进而从诗中歌哭,联想到诗外的风雨,和作为党内高级知识分子的诗人的生平,联想到知识分子在革命和建设事业中的地位和作用,共产党组织与知识分子的关系等等,不禁写了以上一些题外的话。(附图片)
  邓拓墨迹
〔青玉案〕凄风苦雨寒天短,最难得,知心伴。长夜未央相待旦,论文谈道,并肩扶案,不识何时倦。投枪掷去歼鹰犬,翰墨场中苦征战。笔扫敌军千万万。普罗旗号,马列经典。艺苑流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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