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文学中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典型——法捷耶夫接受批评改写“青年近卫军”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苏联文学中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典型
——法捷耶夫接受批评改写“青年近卫军”
新华社驻莫斯科记者　李何
批评和自我批评是苏联社会不断前进的推动力。在苏联共产党的教育之下，苏联人知道，缺乏批评和自我批评，就等于缺乏明亮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苏联的文学是负有在人的心灵深处培养共产主义道德之花的重大使命的，所以苏联作家的思想性和表达思想的技巧经常受到布尔什维克式的批评。正是这种原则性的批评，保证了苏联文学光辉地站在世界进步文学的最前列。最近出版的改写过的“青年近卫军”，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这部小说的作者法捷耶夫那种高度的布尔什维克作家应有的精神——以实际行动来完成自我批评的精神，是值得我国文艺工作者学习的。
大家知道，法捷耶夫的“青年近卫军”在一九四五年出版后，受到了读者的热烈欢迎，并得过斯大林奖金。这部充满了苏联青年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的爱国的英雄精神的作品，被公认为苏联现代文学中最优秀的小说之一。
“青年近卫军”的读者，谁能不为奥列格·柯什沃依，谢尔盖·邱列宁，刘巴·谢夫卓娃，邬丽亚·葛洛摩娃等为祖国、为共产主义理想而牺牲的事迹所感动呢？
苏联共产党很高地评价了小说“青年近卫军”，但同时批评了这部出色的小说中存在的重大缺点。真理报曾指出其中最大的缺点是“小说中漏掉了最主要的事物——决定共青团员的生活、成长、工作的特性的事物——这就是党和党组织的领导作用、教育作用。”最近真理报在评论新版“青年近卫军”时提到当时对旧版“青年近卫军”的批评如下：“（一）从事地下工作的布尔什维克党员的形象，在小说中没有达到这样典型的程度，没有达到这样艺术地概括的高度——像作者提炼自己的主人公青年近卫军组员那样。在小说中，共产党员的形象没有成为党的活的化身，而党是鼓舞和组织了苏联人民向法西斯侵占者作斗争的。（二）作者没有成功地写出还在卫国战争初期苏联人在向侵占者作斗争中就具有的组织性。在描写疏散和我们军队撤退的情节中，偶然的和不是特点的事物，有时盖住了最主要的和典型的事物。（三）书里面没有把布尔什维克的地下工作的英雄斗争跟全体人民的斗争、跟苏军的战斗行动的深刻联系刻划出来。对于我们军队在卫国战争中的解放作用，作者反映得弱。（四）在小说的个别地方，主人公底语言和思想与他们的年龄和内心不相称。其中如十六岁的少年奥列格，发表了整篇哲理的和政治的冗长演说，那只适合出于成熟的政治家的口中。”
这是深刻的原则性的批评。这个批评曾经帮助苏联文学提高一步，帮助苏联作家更严肃地对待写作，更正确地反映现实，特别是反映党的领导作用。
对“青年近卫军”作者说来，要改正这些缺点，是一件艰巨的工作。苏联作家费定最近在一篇论文中写道：“完成了并且已经被大家读着的作品，从根本地改写它，对于作家是很困难的。我自己曾经认为，法捷耶夫改写‘青年近卫军’，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除了一般的困难之外，还加上小说反映的是历史的事实，而作者似乎已经用尽了事实。……”但是，法捷耶夫以布尔什维克的态度严肃地对待党的批评。他在四年中收集材料来改写这部小说。他深入地研究和概括现实的生活和事实，终于使改写后的“青年近卫军”更正确更完美地呈现在读者面前，特别是小说中关于党的领导作用和教育作用的描写。这是出乎费定的意料之外的事。费定说：“令人惊奇的是：事实并没有被小说‘用尽’，现实供给了这样丰富的材料和证据，以补充克拉斯诺达事件的事实底稿（已不是对于青年近卫军部分，而是对于‘党的领导教育作用’部分），这个补充对于整个小说是完全有机的，就是说，同样接近现实的。”
改写后的“青年近卫军”的教育意义更加提高了。苏联各方面的评论一致推许它，认为这是苏联文学发展中的一件大事。
苏联作家西蒙诺夫在他的长篇评论中说道：“如果在第一版小说中，作者不实在地、片面地写出布尔什维克地下工作者和他们的工作方法，而离开了真实，那么，现在作者在小说里有机地添加了新的场面和形象，这些场面和形象显示了‘党的组织工作把苏联人的一切努力联合在一起，引向共同目标，使我们的一切力量和物资服从于粉碎敌人的事业’（斯大林），作者表现了巨大的真实。如果在第一版小说中，由于对党的指导活动缺乏充分和完整的描写，法捷耶夫无意间赋给自己的主人公青年近卫军组员的形象以某些绝无仅有的特性，那么，现在青年主人公的形象的现实主义力量增长了，而青年近卫军的英勇活动在宽阔的历史背景中展开了，在他们同全民反法西斯斗争——党的意志和智慧所指导的斗争的众多和巩固的联系中展开了。”
真理报全面地评论说：
“作者的主要成就首先在于正确地描写出党怎样指引人民努力向敌人斗争。这个最重要的题目，在艺术地表现出来的布尔什维克的形象中得到发挥，在广泛地描写伟大卫国战争期间党组织活动和人民生活情景的现实主义场面中得到发挥。在我们面前是一系列布尔什维克地下工作领导人物的生动画像……作者成功地描写出在希特勒匪帮占领区的布尔什维克地下组织的复杂的多方面的生活。作者在现实主义的令人信服的场面和形象里，写出老一辈和少一辈的布尔什维克的友谊的伟大，这是任何力量都摧毁不了的友谊。
“小说中重视了苏联人民反希特勒侵占者的解放斗争的广阔背景。小说中展开了顿巴斯游击运动的规模和力量，游击队和克拉斯诺达地下工作者的联系。作者用许多新章节来写苏军。作者在最初几页就写明了，地下工作者和我们军队的英勇斗争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必须指出，这些图画结合了和溶合了各个斗争场面在一起，赋予这些场面更大的目的性，加强了它们在小说的艺术结构中的意义。
“青年近卫军组员的形象在艺术上也充实起来了。作者在他的少年主人公，尤其是奥列格，邬丽亚，杜尔根尼奇的性格上添加了一些特点。现在，当有充分艺术价值的成年地下工作者的形象出现在书里时，少年的主人公的形象也摆脱了在他们年龄上不会有的哲理的和政治的议论。这些议论曾经破坏了所创造的艺术真实性。他们成为更加天真的、活泼的人。作者写出，特别是在新的章节里写出他的青年主人公们在同他们的前辈同志的来往中怎样在精神上成长起来，英勇起来。他们的战士品质怎样锻炼起来。”
这就是说，法捷耶夫已经克服了旧版“青年近卫军”所有的主要缺点，把小说的思想性和艺术水平更提高一步。
从改写后的“青年近卫军”，我们认识到了布尔什维克党的批评是文学的指导和鼓舞力量。正是由于这种批评，才产生了今天更正确更完美的因而有更大教育意义的“青年近卫军”。在苏联，不仅未成名的青年作家，不仅是失败的作品，就是出名的文学巨匠，成功的作品，都是在批评和自我批评中求取进步的。从改写后的“青年近卫军”，我们同时也认识到了像法捷耶夫那样布尔什维克式的对待批评的态度，是作家进步和好作品产生的重要源泉。正是由于这种以实际行动来接受批评的精神，使法捷耶夫成为苏联文坛的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