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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艺杂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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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8-05-24
第8版(副刊)
专栏:创作手札

学艺杂记
董克俊
(一)
我在贵州生活了二十多年,我无处不感受到一种强悍的、粗放的、甚至是野性的震人心魂、令人无法抗拒而又难以捉摸的魅力。它是一种狰狞的美,不美的美,由于人们长期习惯于欣赏漂亮而被忽视了的美。贵州的地戏脸子、傩戏造型、蜡染、刺绣,以及马驮子、大背篓、石板房、吊角楼、牛角梳等等,这些力量和生命的颤动,神秘的气氛,都在散发着现代文明远离了的而又十分令人怀念的气息。这是一个宝库,保留人类共同的审美精神。
当代艺术是强悍者的艺术。民间艺术、原始艺术、宗教艺术中的狰狞之美,神秘之美,有很强的精神性,是艺术的强壮剂。我想当代艺术可能从这里产生而走向世界。
(二)
在贵州的自然和文化中,有很多吸引人的现象。在它的后面,有一些看不见的,超乎自然的东西,它很有震撼力。它时明时暗,似乎感觉到了,然而又说不清楚,使人在困惑中产生极大的兴奋感。在艺术中如何把握这种不确定性的容量是很重要的,这里面包容着丰富的精神性。
在我的近期作品中,具体的生活、风俗现象已不是我关注的方面。我力求去捕捉对于生命、生存、生态、冥想的视觉语言符号,把贵州特有自然、文化的精神性,通过现代思维构成方式演绎到作品中去。这些作品已不是生活现象的说明,它力求超越生活的存在而进入形象思维的精神性表达。如作品《热土地》、《村寨》、《生命的符号》、《大地》等等。
(三)
黑白是虚构,黑白是宇宙的精神,是永恒的运动。太极、八卦、乾坤运转、阴阳互补、相吸相斥,都是力的运动和变化。我喜爱黑白的力量,我喜爱力的流动。无中生有是黑白的生命,是黑白的“道”。黑可白,白可黑,黑白颠倒;无可有,有可无,自由自在。
在创作开始的时候,我对于将要形成的作品没有很完善的想法,往往只有一些不甚清晰的,朦胧的表达欲望。只有当第一块黑色上去以后,造型因素才在眼前活跃起来,在一种不可名状的意念支配下,黑、白、点、线、方、圆、曲、直才开始在运动变换中冲突、会合,形成一种超自然的和谐。这就是作品的完成。
(四)
黑白是极端的,我的色彩和黑白一样也是极端的。有民间用色的明确肯定,也有蒙德里安的绝对纯粹。红、黄、蓝、绿、青、紫,欢聚一堂,叮叮当当,相互冲撞,在较量中发出彩色的交响。
俗话说:“红配绿,丑得哭”。而我的作品却红绿大量相配,力图形成特殊的色感美。这又应上这一句俗话:“红配绿,颜色足”。对色的使用要敢于“铤而走险”,我以为,做到极至便是佳境。作品《山气》便是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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