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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穿秋水——写在中国儿童剧场奠基之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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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8-05-31
第8版(副刊)
专栏:

望穿秋水
——写在中国儿童剧场奠基之时
方掬芬
5月初,我带领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十二个月》剧组刚刚结束了在马鞍山的40场演出,就匆匆赶到南京转车回北京。一路风尘,万分劳累,心里更是焦急如焚。因为5月10日要举行中国儿童剧场奠基仪式。当我们一一数列应该邀请的单位和个人时,我就想起了那些曾为建设中国儿童剧场而奔走呼吁的人们。他们中间有些长者还没有见到新剧场的建成就已遗憾地离开人间,那些提出要捐献自己的零花钱来修建新剧场的少先队员也早已长大成人,还有更多的各方面的同志也都经过种种人事变迁,他们都曾焦虑企盼了8年岁月,时时关注着我们,真让我难以忘怀,心中充满感激之情!
5月9日,风卷黄沙,铺天盖地。次日,一下子变得风和日丽,春意盎然。真是天公作美,新剧场奠基有了个好兆头。那天,宾客如云,少先队的鼓乐齐鸣。康克清大姐见面的头一句话就是:“这真是望穿秋水啊!”高占祥接过这话茬说:“望穿秋水,水到渠成,这是三代人为之呼吁、为之关心、为之高兴的事情。文化部经历了三任部长,中国儿艺经历了三任院长,都为之努力,才有了今天啊!”
原中国儿童剧场的前身是建于1917年的真光电影院,解放后改名为北京剧场,直到中国儿童艺术剧院1956年建院,这个剧场才改为现在的名称。60年代,这座旧建筑已属危险房屋,经过1976年大地震后更已彻底损坏,1980年10月被宣布停止使用。那年11月,覃琨、连德枝在《人民日报》上发表《四分之一和百分之一》一文,提出“北京市有100多个剧场和礼堂,而少年儿童占北京市人口总数的四分之一,是否能先拨一、两个剧场给孩子们呢?为了四分之一的人口,借用百分之一的剧场,这个要求总不算过分吧?”这一呼吁很快得到首都一些报刊的响应。特别是《人民日报》,在短短的两个月内连续发表了5篇文章。叶圣陶、谢冰心、高士其、张天翼、严文井、金近、柯岩、袁鹰的《孩子们到哪儿去看戏?》,钟望阳、陈伯吹、何公超、贺宜、包蕾、任大星、任大霖、鲁兵的《我们的联想》,茅盾、夏衍、阳翰笙、曹禺、赵寻的《想想孩子们吧!》,真让我感动不已。文章中有这样的话:“我们之中,有的年逾80、90,却坚定地相信总能亲自参加第一座儿童剧场——儿童自己的艺术宫殿落成典礼!”“为孩子们做件好事,也是为祖国的未来做好事。”他们还引用鲁迅的“童年的情形,便是将来的命运”,说“这个道理,是无人不知的。然而一遇具体问题,就容易把孩子们的事情忽视掉。”“为什么我们不能做到把最好的东西给儿童呢?”这些德高望重的大师和著名作家的炽烈希望和肺腑之言,在社会中引起强烈共鸣。敬爱的邓颖超大姐也曾好几次亲自关心和过问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的剧场问题。在这次的奠基仪式上,她又委托人“向全体少年儿童表示祝贺,向儿童艺术剧院全体同志表示祝贺”。
有人说,中国儿童剧场的修建历程,是一部非常精采的报告文学的题材。的确如此。其经历之复杂和曲折,其所受到社会的关注,都是局外人难以想象的。剧院为这个剧场四处谈判,八方交涉,东西奔波,上下求索。从中央各部门到具体施工单位,都要涉及,甚至为一点小事也要走十几家,找几十个人。就拿剧场的选址来说,就有过好几个方案,每一个方案的计划和实施,都要跑许多单位,找许多人进行反复协商。后来总算在国际饭店近旁找到一片理想的地方,并获得批准,但又因筹不到1700万元的拆迁费而不得不放弃。最后只好在原剧场的旧址上打主意。这里面又有无穷的周折。现在,总算迎来奠基开工的这一天,少年儿童做梦都想着有这样一个剧场啊!在梦想即将变为现实之际,回首往事,我们既高兴又有点辛酸。
中国儿童剧场的奠基仪式是在明媚的天气之中进行的,可是仪式刚一结束,顿时又狂风大作,沙石在工地上四处飞扬。我深信这只是自然现象,不是什么兆头。但我的内心却仍情不自禁地在祈祷,祝愿剧场建筑工程一路顺利,千万不要出现什么麻烦,明年国庆40周年之际,我们还要在这里演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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