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8阅读
  • 0回复

访巴库海底采油区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2-02-07
第4版()
专栏:

访巴库海底采油区
曹靖华
十一月二十五日的正午,我们乘了一架专机,在浓雾中离开了我们所景仰的以捍卫世界和平的旗手斯大林的英名所命名的英雄城市——斯大林格勒,直向巴库飞去。飞机凌空后,驾驶室门额上所嵌的高度表的指针,倔强的,毫不踌躇的向上爬着,一直爬到三千六百公尺的时候就停住了。这时我凭窗远眺,上边是蔚蓝的天空,眩目的阳光,下边是无限厚的,一团团的棉絮似的,雪白而柔和的云层。快到阿斯特拉罕的时候,下边的云层没有了。但因还在三千五六百公尺的高空飞行,所以下边成了一片苍茫的青空,但定睛细看时,隐约的可以辨出地面上的森林,河流。过了阿斯特拉罕以后,就沿着里海西岸逐渐低飞。还没到巴库的时候,从飞机上就远远的望见地平线尽处好像西伯利亚大密林似的黑压压的高耸的油塔。飞机减低了速度,掠过了密林似的油塔,在巴库机场降落了。
巴库是阿塞拜疆社会主义共和国的首都,是拥有百万人口的苏联重要工业和文化中心之一,在里海西岸,在亚普舍伦半岛的南端,是名闻世界的油库。
下机后,由阿塞拜疆的得斯大林奖金的作家拉格牟,鲁斯达牟及其他作家和艺术家迎入城内。沿途都是油塔,油库,油厂以及新建成的高大宽敞的石油工人住宅。此地温暖如春,菊花盛开,到处都有夹竹桃。饮食等一切生活,都带着浓厚的东方风味。
二十六日我们参观了斯大林博物馆,石油工业文化宫之后,二十七日就去看我们所要看的主要对象——巴库油田。主人先替我们选定了有代表性的阿尔蕉牟岛的海底采油。
阿尔蕉牟岛是巴库一个区,在巴库东北,距城约五十公里。原与陆地隔离,后用人工将与陆地接近之一段浅海填平,成一公路,汽车直达,实际现在成了半岛。岛上全为油田,居民也全是石油工人。岛上是一排排的整洁的油工住宅。到处都有新栽的小树。
我们乘汽车先到区委会,由区委书记潘纳霍夫同志招待。他原是一位石油工程师,现做党的工作。他陪着我们去参观海底采油工程。由区委到海井还有十八公里。由岛上架一道宽大的长桥,一直通到海井的地方。我们乘汽车到了那儿,沿途毫不觉得是在桥上行驶,这俨然是一条坚固宽阔的海上公路。两旁林立着钢架的海上油塔。这干路两侧,尚有不少海上支路,联系塔群。
我们到后,一下车,就像置身在广场上似的,实际上,脚下却是波涛壮阔的大海。这是海底采油规模最大,设备最新,而且是最集中的地方。这儿有无数新井,正在钻探。苏联现在不但钻探直井,而且可以钻探曲井,也就是说,如果钻探下去,而油泉偏处在钻井之旁,或左或右,或前或后,都可以在地心钻曲井以通油泉,不必前功尽弃,另钻新井。这是钻井技术上一个惊人成就。
潘纳霍夫同志将钻头,钻机等按照实物给我仔细讲了之后,就开动钻机,哗啦啦的一阵响声,很大一股泥水,呼呼的从地心涌出来,顺着水槽流去了。钻头是转动的钩形的钢齿,任何坚硬的地层,都会被这钢齿啃去。
海面油塔如林,一望无际。一般油塔,耸立海中,无桥可通。钻井,采油等,完全机械化,电气化。甚至测探油泉,也用电气设备。
油田上除钻新井工程外,几乎不见工人。只见每座油塔的抽油机,好像磕头虫似的,有节奏的日夜不息的磕着头。抽油机的钢头一点一点的动作,就用唧筒把石油从地心里抽出来,由输油管送到油库,再由油库送至炼油厂,提炼后,分送各地。
油塔跟前不见一人,也不用管理。遍地钢的磕头虫,老老实实的,日夜不倦的有节奏的磕着头。管理油塔的人,安然处在老远的工务室内,看管电钮及各种表。油塔如遇故障,即可由测验设备看出来,乘汽艇前往修整。每人可管理十座油塔。油管等设备周密,抽出之油,一滴也不让中途遗漏。
参观后,回到岛上,乘轮游海,汽轮在海上油塔间往来如穿梭。油塔最密处,数塔联系,架便桥通行。
巴库石油的输送,主要者有两条路线:向北由里海经阿斯特拉罕,沿沃瓦河转送苏联各地,向西用长达五百余公里之油管或铁路,输送至黑海东岸重镇——巴统,再由巴统输送至乌克兰或国外。天空的飞机,农田的铁马(拖拉机),全国各地所紧张进行的伟大共产主义建设的工程以及无数机器的开动,都离不了这儿的石油的滋养。如果说莫斯科是共产主义建设的心脏,那么,巴库的石油就是这心脏的血液。这也就是列宁斯大林历来重视巴库,认为它是社会主义重工业的中心之一,是社会主义工业基地之一的原因。它在卫国战争时代,滋养了前后方,斯大林称它是苏联武装力量的强大兵工厂之一。战后在斯大林新五年计划中,在共产主义建设中,它负着更重要的任务。
苍茫的暮色中,离开了阿尔蕉牟岛,回到寓所。阿塞拜疆的批评家,负责招待我们的查法尔同志,在晚宴上,以阿塞拜疆民族所具有的热情而爱客的传统,不断的举起杯来,为斯大林,毛泽东,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国人民志愿军,中苏友谊,中苏文艺的联系等等干杯之后,还在继续找理由向客人敬酒,干杯。并且他头一天就学到“干杯”这个字。他充满着生之欢乐的心情,又找到干杯的理由了。他说,有这么一个故事:某人到一个城里去,在城外经过一个坟院。他到那儿走了一遍,看见那些墓碑就奇怪起来:为什么这儿所刻的岁月都这样短?进城之后,就问他的朋友说,你们这儿还有专设的儿童公墓?否则,那碑上的岁月都怎么那样短?他朋友说,那不是儿童公墓。我们这儿刻墓碑都有一个惯例:就是无论谁活得多么大,假如他一生没有一点可纪念的,那就连一天也不刻。那些墓碑上所刻的并不是那人生卒的年月,而是他生平最幸福,最快乐,最有意义,最值得纪念的那一段。通常人们都把这样的一段写到自己的日记上,我们这里而且郑重的刻到墓碑上……亲爱的同志们,在地理上距我们很远,而在精神上和情感上距我们很近的中国的同志们,你们来到巴库的期间是我们生平最幸福,最愉快,最值得纪念的时刻。为这最值得纪念的时刻而干杯吧!
干杯之后,查法尔同志含着亲切的微笑,用那明锐的黑眼睛望着我说:曹同志,今天看的巴库海底采油对你的印象如何?
我回答道:
“……巴库的海底采油,这是苏联和平建设的惊人成就之一,是保卫世界和平与共产主义建设的用之不竭的输血的血库,是巴库工人阶级在斯大林领导下所创造的压倒世界文学史上一切杰作的雄伟无比的诗篇,它充满着保卫世界和平与共产主义胜利的最丰富的内容,我举杯为巴库工人阶级所创造的这一雄伟无比的诗篇而干杯!”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