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节日——波兰《人民论坛报》节纪实 [复制链接]

第6版(国际)
专栏：波兰通讯

人民的节日
——波兰《人民论坛报》节纪实
本报记者　陆超祺　果永毅
6月下旬，漫步华沙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一张醒目的宣传画。画面是个纯真可爱的小报童。他左手托着一摞、右手举起一张《人民论坛报》。它告诉人们，人民论坛报正在欢庆自己的节日。
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机关报——《人民论坛报》创刊于1948年12月15日。从1961年开始举办报节活动，今年是第17届。
应邀参加本届报节活动的有43家外国报社的代表团。中国人民日报第一次派团参加。《人民论坛报》总编辑耶日·马伊卡同志在筹备工作十分繁忙的情况下，抽出一个晚上单独宴请我们，这是给予人民日报的特殊礼遇。
报节期间，安排了丰富多彩的庆祝活动。几天来，在华沙市区，尤其是古城区的维斯瓦河沿岸，平日的宁静气氛为之一变。各种各样的展台、商亭沿河摆开，绵延五六里长。色彩斑斓的纪念品、食品、服装、工艺品、儿童玩具琳琅满目，还有各种演唱。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其拥挤程度犹如北京城里的大栅栏。人流中最欢快的是孩子们。男孩、女孩抱着自己喜爱的玩具和食品，从一张张笑脸上可以看出，他们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夜幕降临后，沿河两岸灯火辉煌，气氛比白天还要热烈。特别是6月25日那天，密密麻麻的人群拥在河岸和桥头，夜空绽开着五光十色的礼花，河面漂浮着光焰熊熊的数以千计的花灯，上下辉映，一片通明。
人民论坛报还特意在华沙近郊为外国代表团安排了两项富有民族特色和田园风韵的篝火野餐。
记得去年11月29日的波兰全民公决前夕，本报曾发表过专题报道。半年多来，波兰的改革形势如何？群众在想些什么？这是读者关心的问题。刚刚访华归来的梅斯内尔总理说，波中两国面临的问题相似，解决问题的思路也相似。因此，这就更增加了我们对波兰改革的兴趣。借参加报节的机会，我们很想进行一些实地了解。为此，人民论坛报的同志为我们提供了不少帮助。我们从短短几天的所见所闻中感到，群众最为关切的还是经济问题。
波兰的社会政治气氛是宽松的，人们都乐于谈论自己的见解，而且态度十分坦诚。报节期间，人民论坛报安排的节目中，有一项是到华沙的布拉格北区参观工厂并与社会活动积极分子座谈。区党委书记详细介绍了党的各级组织的工作。谈到不久前举行的地方议会选举时，他说，该区有50％的选民参加了投票，这已经很不错了。他认为，这是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正常现象。不能企望像过去那样，99％以上的人都来参加选举，那种情况并不一定反映选民的意愿。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波兰的党组织已经开始适应政治改革中出现的新情况。
在参观华沙化妆品厂时，我们了解到一些波兰工人生活的具体情况。这是波兰最大的一家化妆品厂，已有92年历史。产品除供应本国外，主要出口经互会各国。1200名工人中，女工占73％。平均月工资为4.5万兹罗提（官方公布，422兹罗提兑换1美元），月奖金占基本工资的15—20％。年终奖金相当于3—4个月的基本工资。在全国22个化妆品厂中，该厂的平均工资额居第8位。女工婚后生产可以享受连续3年的全薪假期。这个厂的工人们对他们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1980年的罢工浪潮对他们没有多少影响，仅仅罢工2小时。但是他们对于第2阶段改革中的调价也是忧虑的。
在报节的罗迈特自行车厂展台上，我们采访了一位名叫莱谢克的维修工人。他们厂的平均月薪为5万兹罗提（顺便提一句，一辆波兰国产微型四座小卧车售价为60万兹罗提）。问他最关心什么问题时，他风趣地回答：“钱”。接着，他微笑着解释说，因为原材料短缺，工厂开工不足，工人的工资就要受影响。因此，他们很关心工厂的生产情况。
华沙街头也有各式各样的个体商贩和合作商店。据帮助我们做翻译的张兰小姐介绍，他们中有的人收入很可观，大大高于一般公职人员的固定工资收入。这些人对于调价的承受能力是较强的。张小姐还介绍说，对调价承受力最低的，恐怕要数一般知识分子，她的母亲是一位外贸部的职员，有相当高的文化修养，掌握6种外语，月薪不过3万左右兹罗提。
短短几天，我们断续进行的采访不过是些浮光掠影。但是，我们毕竟亲眼看到了改革中的华沙人民的风貌。我们所接触过的所有波兰人都不否认，尽管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群众对前途还是满怀信心的。如果说党组织的威信还没有恢复到相应高度的话，主要原因在于，眼下群众还没有、也不可能很快感受到改革所带来的生活改善。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对此是有清醒认识和充分信心的。党中央书记拉科夫斯基同志在接见参加报节活动的各国报社代表时，以简洁明快的语言，概括了波兰目前的现实：“是的，人民对现状是不满意的。但是，人民愿意同党一起共渡难关。团结工会在波兰已经成为历史，今年5月罢工很快得以妥善结束就是证明。瓦文萨的空话在人民中已经没有市场。人民懂得，能够在一夜之间把一切都变好的魔术师是没有的。只有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地干，才能搞好经济，改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