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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徽州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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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8-08-22
第8版(副刊)
专栏:历史文化名城漫步

情系徽州
贺广华
“徽者,美善也”。古老的徽城,仍有撩人心魄的神韵。不必说那矗立于通衢闹市街心雄伟奇特的许国牌坊,古朴巍峨的宋建谯楼、石塔;也不待浏览新安画派及徽州木刻古籍的精品;即使在那寻常的明、清街巷,慢悠悠地转上一圈,平静的心湖便乍起涟漪。
呵,如梦的古城!诗仙李白也曾沉醉于徽城的山川风物。有诗为证:“卉木划断云,高峰顶参雪;“槛外一条溪,几回流碎月”。古城郊河西大桥下的一处河滩,至今仍保留着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碎月滩。
徽城的历史可上溯到秦汉。在更远的“神话时代”,徽州山林曾世代栖息着勇悍尚武的山越。东晋初年,北方士族为避战乱陆续迁入,带来了发达的中原文化,给封闭蛮荒的徽州注入了生气与活力。隋唐而下,因地狭人稠,“力耕所作,不足以供,往往仰给四方”。大自然的限制,严酷的现实,促使徽州人对于自身的发展成为一种迫切的要求。
于是,徽州人从贩运歙砚、徽墨、“黟州雪”(澄心堂纸)及多种地方山珍名产开始了“寄命于商”的艰辛历程。他们背井离乡,经营四方,终于赢得了进退自如而又潇洒体面的生存方式。
于是,徽州富庶了,徽城作为郡、府治所亦因此繁盛起来。“当其时,自井邑、田野以至远山深谷居民之处,莫不有学、有师、有书史之藏”。“人物之多,文学之盛,称于天下”。元末学者赵访所叙的仅是宋元时期徽州的盛况。
“欲知金银气,多从黄白游。”及至明清,徽商足迹遍布天下,富比王侯,名噪一时。古城有一条徽商聚居的斗山街,重楼叠宇,鳞次栉比,砖石雕饰其外,竹木刻镶其内,虽年深日久,至今仍散发着浓郁的奢华富贵气息。
腰缠万贯的徽州大贾告老还乡后,往往挥金如土,大兴土木,广造楼宇,并置祠产,树牌坊,建寺庙,筑桥梁,修河道,造福桑梓。
今日徽城人津津乐道、引为自豪的一切:一段瓮城三条街、宋代两塔明三桥,东西谯楼十五坊,无一不是徽州时代的产物,烙上徽商的印记。
明清两代,徽商多附庸风雅,为博取声名,不惜巨资,在徽州故里建书院、兴学田,蔚然成风。康熙年间,徽城及其周围学社、书院多达百余所,以至“十家之村,不废诵读”,培养造就了大批人才。教育鼎盛,英才辈出,徽州境内一时人文郁起,流派纷呈,诸如:“新安画派”、“新安医学”、“徽派版画”、“徽派雕刻”、“徽派园林建筑”、“徽派盆景”、徽剧、徽菜等,或以精深学术思想自成体系,或以独特艺术风格标榜于世,影响所及,至今不衰。
可是到了近代,徽商的后代忘却了祖先创业的艰辛,有的成了“槐塘卖朝笏”的败家子。而当帝国主义冲开封建清王朝大门,徽商终于落伍了。徽城也似乎随之失去了往昔的神采。
如今,昔日富贵人家的高宅深院、日常用品早已变成古董供人们凭吊瞻仰;当年商贾渔夫川流不息的百步石阶,也已冷冷清清,只得常年与垃圾为伴;而在从前徽州人驮载山珍名产走出山外的新安古道上,三三两两操着浓重江、浙口音的生意人正翩翩而来。
“今日徽商的故乡为何出不了知名的企业家?”这是时下古城的热门话题,与此相应的一句极为流行的时髦口号是:“远学闽粤,近学江浙”。危机意识、忧患意识、商品意识、生存意识,在湮灭了千余年之后再次回荡于这座古城的上空,这仅仅是历史的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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