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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虎”随笔五题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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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2-02-26
第3版()
专栏:

打“虎”随笔五题
臧克家
“虎”比虎
我们呼贪污分子为“虎”,就其凶猛一点讲,这比喻的意义是深刻的。但将“虎”比虎,这括弧里边的“虎”却比山林里的虎危险得多了。
山林里的虎,它要吃人的时候,先张牙舞爪,呼啸逞威:“我要吃你!”吃过之后,口吻上留下血肉的残痕,作为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标志。
而“虎”呢,却把自己隐藏起来,而以“人”形出现,有的隐藏在干部的服装里,胸前挂着徽章,腰里带着出入证,出入革命的机关、团体,以为人民服务的名义作着危害人民的勾当,作得那么“干净”,那么心安理得。
当人民指着它大喊打“虎”的时候,它随机应变,立刻又成为一条“狐”了。狡猾、抵赖、发誓、甚至叫眼泪来证实它的“真实”,不论是由于心肠软或是由于情面关系听信了它的这“真实”,那它丑恶、犯罪的真实就被隐瞒过了。
对于老“虎”只有发动群众,穷追猛击,悯怜就是错误。我们把它曾经作过的勾当一桩一桩如实地摊在它眼前!这些材料当然没长口,但它却有一张铁面。
“风”从“虎”
“风”从“虎”。我们往往从“风”里可以追出“虎”来。
大贪污分子——“虎”,虽然有大小之分,但它们身上带着的“贪”却是一样的:那便是吃、喝、玩、乐,腐化堕落的一派歪风,真正把贪污的资财买成金条,埋在地底下留给他几代子孙在社会主义时代去花销的恐怕很少。
我们打“虎”,须有从“风”里听出“虎”来的本领。他的收入是有数的,而挥霍得却很大度,对于一只警惕的耳朵这就是一阵“风”声。这种“风”是从一个“空穴”里来的,这“空穴”便是资产阶级思想。
打了“虎”,必须塞死这“空穴”,否则后祸无穷。
“不至于吧?”
口里讲着“大胆怀疑”,但当这理论按在具体的人身上时,便不再“大胆”,而且在自己的“怀疑”后边加上一条怀疑的尾巴:他“不至于吧?”听了贪污分子的“坦白”,就认为已经“差不多”了,
“不至于”再有什么了吧?这种恐怕冤枉了好人的厚道想法,十足地表现了战斗性的低弱,这一个“?”号对于敌人就等于网开一面。
对处在可疑地位上的人,我们要有“大胆怀疑”的精神和勇气。事实不止一次给我们证明了:大量经手钱财的人而手上不沾上铜臭的很少,很少。
金钱的硬度
莎士比亚借“雅典人台蒙”的口诅咒黄金的那些诗句,是极为有名的,意深语切,铿锵动人。如果莎士比亚活在今天的话,他可以凭着他的正义和愤懑把诗句更丰富起来。
我们看到,资产阶级的金弹打到一向被认为清高纯洁的文艺领域里来了。“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灵魂也被熏成了黑色。管弦乐对于杨培一定没有金钱的叮咚声悦耳舒心;刘岘的思想,在和金钱一碰之下,便被粉碎了。如果今天我们再把梨木板子和钢刀送给他,不知道他将如何掌握它。
“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警惕呵!在我们灵魂深处的角落里,可能就有只“虎”伏在那里。
面子问题
许多贪污分子不坦白或不彻底坦白,顾虑在“三丢”——丢命,丢财(追赃),丢面子。
对于一部分贪污分子来说,丢面子比丢脑袋虽略胜一筹,然而实在痛切切地舍不得:面子就等于第二生命。
“人没脸,树没皮”,面子当然要紧,然而,事到如今,面子已经不成问题,因为它早已丢完了。
当然,当贪污分子的黑手在满把抓的时候,他不但没忘掉他的面子,还想竭力维持它。因为赃在腰包里,而面子却露在外边。这样,他以为面子和罪恶可以互不侵犯。既有“革命”的面子,又有资产阶级生活的实惠,一举而两得。
偏偏来个反贪污运动,硬要把过去所作所为和面子连在一起。于是,面子开始成为问题。
实际上,这种面子丢了倒好,戴着肉的假面具,不但滑稽而且是一种痛苦的担负。
坦白吧!把脏腑里的肮脏东西倒干净,里表亮堂堂,新的人,新的面子,用为人民服务的劳绩给它一点一点地添光彩,人民会用另一副眼光来看你。
丢掉面子才能找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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