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乡亲，多年关照，恩深义重——请喝一碗醪糟水 [复制链接]

第4版(政治·法律·社会)
专栏：人情种种

众乡亲，多年关照，恩深义重——
请喝一碗醪糟水
陈德春 谭华明
三伏天，蝉不鸣，树不摇。在四川省石柱土家族自治县沙子乡通往县城的那条乡村公路上，赶集人头顶骄阳，背篓挑担，走在冒烟的碎石路上。他们多想找个荫凉处坐下歇歇脚，又多想喝一碗清凉的山泉水，滋润干渴的嗓子哟。
“大妹子，坐下歇歇，请喝一碗醪糟水。”
“大兄弟，放下担子喝口水，去去凉，再赶路。”
就在人们干渴焦躁之际，前方路边，出现了一位手拄双拐的残疾老人。只见他，守着一条摆着盛满醪糟水碗的石案，热情地招呼着过往行人。
男女行人，被干渴所驱使，为老人的热忱所感动，入座，喝水，摆龙门阵。临走，再留下一声声“谢谢”。
老人名叫谭文远，61岁，是四川省石柱县沙子乡的土家族村民。他自幼患小儿麻痹症导致右腿残疾。解放后，邻里乡亲没有歧视他，相反，在生活上给了他许多关怀和照顾。这使谭文远很受感动。
1979年，谭文远想做点好事来报答过去28年乡亲们的关照。可偏偏就在这时候，他那本来就残疾了的右腿，又长出了一个怪疮。儿子推着他八方求医，四处治疗，病情却不见好转。没办法，他只好按照医嘱，到医院锯掉了那条多灾多难的右腿。
失去了右腿，并没有动摇谭文远为乡亲们做点好事的决心。剩下一条腿，挑不能挑，提不能提，还能做点什么呢？谭文远经过长时间观察，发现近年来方圆百十里的山村，外出从事贸易活动的人越来越多。每逢赶集日，通往县城的公路上，推车的，担担的，提兜的，背篓的行人就像潮水一样。而从乡里到县城的10多公里路段上，连个卖茶水摊点的也没有。乡亲们累了没处歇脚，渴了没处喝水。想到这，谭文远打定主意，每年夏天到公路上摆个茶摊，免费给乡亲们供应点自己做的醪糟水，既解渴，又解乏。
谭文远把自己的想法给儿子、儿媳一说，哪知他们都不赞成。晚辈们劝他：“你腿脚不灵便，自己走动都困难，何必再给自己找麻烦？”他却认真地对儿子说：“过去那些年，乡亲们没有亏待过咱，特别是你妈妈改嫁后，我的腿有残疾，你又小，周围的老乡，哪个没给过我们照顾？现在，我虽腿残了，可欠乡亲们的情不能不还呀。醪糟我早就酿好了，你们每天帮我挑两担水就行了。”儿子儿媳只好依了他。
从那以后，每到夏天，谭文远一吃过早饭，便让儿子儿媳把凉开水挑到路边。他拄着双拐，一步一步地挪到公路上，在那块石板上摆开碗，盛上凉爽甘甜的醪糟水，招呼过往乡亲们歇脚。
岁月悄悄地流淌。一晃4个夏天过去了，谭文远老了，可他的醪糟水却更甜了。方圆数十里内，喝过他的醪糟水的人也愈来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