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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研究要面向世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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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8-11-21
第5版(理论)
专栏:

哲学研究要面向世界
邢贲思
在当前,和许多其他学科一样,哲学也有一个面向世界的任务。就是说,哲学这门学科应当了解世界上各个国家(无论是西方的还是东方的)的哲学流派、哲学学说的状况,了解各国哲学家所最为关注并正在探索的哲学问题,了解国外的哲学论著、哲学刊物的内容,了解各种双边、多边和国际哲学会议讨论的紧迫课题。一句话就是要掌握世界哲学的现状和发展趋势,掌握来自国外的各种哲学信息,用以开阔我们的眼界,启发我们的思考,为我们自己的哲学发展开拓出一条新的道路。
当然,发展哲学不仅要了解当前世界的动向,还应当研究国内外的实践所提出的重大问题,注意吸取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最新成果,批判地继承我们民族的文化传统,等等,这是不待言的。然而,了解国外哲学毕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缺此,则所谓发展哲学,所谓赋予哲学这门古老的学问以新的生命,所谓还哲学以智慧之友的本来面貌等等,都只能是一句空话。
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谈论哲学,这在历史上的特定时期曾是不得已的,但即使是那时,哲人之间的对话、交流,乃至唇枪舌剑式的驳难、论战也时有发生,尽管这一切只是在一个比较狭隘的天地里进行的。时至80年代,科学技术高度发展,信息传递空前迅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哪一种哲学,有哪一个哲学家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割断同外界的各种联系,包括通向世界的联系,那就会自我孤立,就会自外于世界学术之林。如果这样,那么所谓发展哲学云云又从何谈起。
这种自我封闭、自我孤立的政策,有一个时期在我国曾经奉行过,这就是“四人帮”肆虐的时期。这一个时期,经济上政治上的闭关锁国,学术上的排外主义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其结果,不但大大败坏了我国的哲学事业和整个学术事业,而且几乎把我们的国家拖到了崩溃的边缘。实践宣告了这种偏执的、愚蠢的政策的破产。今天,这段历史的逆流虽然早已成为过去,但它毕竟给我们留下了对一场噩梦的痛苦回忆。
经过了一段历史曲折,我们丧失了一些时间,但是我们从反面也得到了教育,以往的经历使我们对哲学面向世界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多年的封闭环境割断了我们同外边的联系,使我们对国外哲学界的情况非常隔膜,以至我们刚从这种环境中走出来时,有些无所适从。我们想了解西方哲学,但现代西方哲学流派众多,学说纷呈,情况究竟怎样,我们摸不透、吃不准。我们既缺乏对现代西方哲学每一个流派、每一种学说、每一个哲学家的具体的研究,也缺乏对现代西方哲学的宏观的、整体的研究。对西方哲学,我们过去曾经习惯于简单地批判。现在,我们感到这种态度是不科学的,必须改弦更张。那么,怎样才算是科学的态度?它可能包括很多内容,但最低限度就是要了解情况,如果连基本情况都不甚了了,那又有什么科学可言。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观察事实,了解真相是科学的起点。尽管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有许多差别,但就这一点而言,它们是相同的。我们对现代西方哲学的研究也应当以此为起点。我们想了解东方哲学,但除了对日本现代哲学我们略有所知以外,我们对印度、阿拉伯以及其他现代东方哲学的知识简直贫乏得可怜。东方哲学似乎离我们更遥远,这和东方国家在地理位置上同我们的相对接近是极不相称的。东方哲学的所在国大都是第三世界的国家,他们的人口占世界上的多数,他们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关系到整个人类的命运。他们的精神生活,包括他们的哲学思想,同他们的其他方面一样,理应引起我们的深切关注,并从中汲取积极的成果。此外,我们对苏联、东欧哲学的近年来的发展状况,了解也很肤浅,也有大大加强研究的必要。总之,这些年来的教训使我们认识到,我们必须摆脱封闭的状态,在学术上和在经济上一样采取比较开放的态度,把我国的哲学发展放到一个世界哲学背景下来考虑,通过同国外哲学的经常交流,使国外的哲学信息不断反馈到国内,并通过我们的科学分析,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为我国的哲学繁荣打开一条重要的道路。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近年来我们翻译出版了大量国外的哲学论著,我们发行了有关国外哲学动态、哲学信息的专门刊物,我们向国外的大学和其他学术机构派出不少访问学者和进修学生,同时也邀请许多国外学者来我国讲学和进行学术访问,我们加强了同国外哲学机构、哲学团体的学术交流,我们多次出席了双边、多边和国际的哲学学术会议。通过这些活动,大大提高了我们对国外哲学的认识水平。尽管还很不够,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去做,但是毕竟我们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可以说,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全国整个形势发展一样,我们的哲学面向世界的发展目前也处在建国以来最兴旺发达的时期。
《世界哲学年鉴》正是在这样一个大好形势下应运而生的。它是时代的幸运儿,没有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没有思想领域内的拨乱反正,没有改革和开放,没有这一切所造成的思想解放、学术繁荣的局面,也不可能有它的诞生。我们一定要珍惜这种机会,尽力把它办好。我们不敢奢望它在加强哲学的对外交流方面,在繁荣我国的哲学方面能作出多重要的贡献,我们只是希望它能成为我国学术百花园地中的一朵小花,成为哲学面向世界的一个窗口,使我们在接触国外哲学、了解国外哲学方面多一条小小的渠道。
(摘自上海人民出版社新近出版的《世界哲学年鉴》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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