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等学校里“拉骆驼的人”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在高等学校里“拉骆驼的人”
纪初阳
“老残游记”里的老残行医是“手摇串铃”，我想，那大约就像在北京地方“磨刀磨剪子”的人“吹喇叭”和“收买破烂”的人“敲小鼓”一样，都不过是用一种器具的闹音来代替“吆喝”，并用它来区别自己的行业的。但在我的故乡从前有一种走江湖卖假药的医生，他们是手里拉着一匹骆驼。因为在我的故乡不出骆驼，故乡的人们也很难看到骆驼，所以这种走江湖卖假药的医生就不惜费尽心机，跋山涉水从远远的出骆驼的省份里弄一匹骆驼来，然后就把这骆驼当作一种幌子，拉着它招摇过村，用它来招诱群众。照这种江湖医生吹嘘，他是用了什么“法宝”才在什么“荒山古洞”里“降伏”了这匹“金骆驼”的，这匹“金骆驼”在吃了他的“仙丹妙药”之后，可以“不饮不食”，而且仍能健行如素。如此，这骆驼就被看成“宝贝”了，这江湖医生也从而成了“半仙之体”或“非凡之人”。又如此，这江湖医生不但可以拉着骆驼卖假药、牟损人之利，而且是可以到处吃住，备受恭敬。但假药治不好病是不用说了，还有的病人吃了假药是轻者转重、重者就“呜乎哀哉”了的。所以久而久之，这种江湖医生终于被故乡的人们识破，就说他们是“卖当的”，或通称为“拉骆驼的人”。那意思也就是说：这种走江湖卖假药的医生，是拉着骆驼做“幌子”、“卖当”的骗子。
在我们的高等学校教师中，据说有不少人都是在欧美资本主义国家里“留”过“学”或得过“学位”的，但通过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由于同学们的大胆揭发，在这些“留”过“学”或得过“学位”的人们当中又发现了这样一类教师：他们过去所以不惜用种种办法，跑到欧美资本主义国家里去“留”一下“学”或弄一个“学位”回来，主要是为了拿这个“留学生”或“学位”之类的“洋字招牌”当做一种“猎名取利”、“骗人吃饭”的工具。因为我们的国家过去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家，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能到欧美资本主义国家去“留学”得到“学位”的人毕竟不很多，所以这“留学生”和所谓“学位”之类的“洋字招牌”，在不少中国人的眼里，特别是在不少青年学生们的眼里，那它也就会像在我那不出骆驼的故乡的人们眼里的“金骆驼”一样被看成“宝贝”了。如果这些人再拿着这“留学生”和所谓“学位”之类的
“洋字招牌”，敲打敲打锣鼓，指天划地、吹擂一番，当然就更不难使人感到他的确是一个“满腹珠玑”的“学者”和“专家”，而不胜令人
“仰慕之极”和有些人要“闻声而至”了。但实际上，这类教师并没有什么“学”和“术”，在他们之间，有的讲起书来不过是胡诌乱谤，甚至还有的是低级、反动到极点。
所以我觉得，像这样的一类教师，也不妨就说他们是在高等学校里“拉骆驼的人”。也许，这种“拉骆驼的人”要比那种拉着骆驼走江湖卖假药的医生对人民更有害一些。因为他们是在“为人师表”，他们的工作是思想工作。他们已经给我们的祖国“培养”了不少“废了”或“半废了”的“人材”（如有的同学控诉时所说），虽然他们是已经被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