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记在扑救油驳大火中殉职的宣传干部程敬发 [复制链接]

第1版(要闻)
专栏：

　　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记在扑救油驳大火中殉职的宣传干部程敬发
本报记者 龚达发
熊熊的烈火在燃烧，英勇的消防战士在扑救，水枪在怒吼，火龙在退缩……
１月１１日，武汉市公安局新闻发布会上，录相带在荧屏上正生动再现“一、二”扑救油驳大火的恶战。
这是一盘不平常的录相带，为了它，武汉市消防支队宣传科副科长程敬发同志葬身火海，录相机也沉入江中七天七夜。
程敬发的战友、宣传科干事刘福斌接过从江中打捞起的录相机，用颤抖的手轻轻拭去机上的江泥，小心翼翼地取出录相带，认真进行干燥等技术处理，奇迹出现了：屏幕上出现清晰的画面，宏亮的声音，炽热的扑火场面。他喃喃地说：“这是程科长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这是１９８８年的最后一天。小刘按时来到办公室，看到前一天晚上值班、查班到深夜的程敬发已经坐在办公桌前，脸上还带着几丝疲倦。两人商量了一下明年的工作。程敬发告诉小刘，他想去洗个热水澡。年底事多，他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这几天又患了重感冒，泡泡热水解解乏。
澡堂门口，队伍排成长蛇阵。程敬发想到小刘的爱人正在住院，节前应该让他去照顾一下妻子。想到这里，他又回到了办公室，告诉小刘：中午食堂会餐，你一定早些回来，咱们一起吃餐“团年饭”。明天是元旦，我值班，你就安心照顾爱人吧！
下午，处理完办公室事务可以放假了。程敬发又拎着衣服准备去洗澡。这时，有人报告，一位司机在市中心的加油站吸烟，不听劝阻。程敬发立即赶到现场，迅速处理了这起重大火灾隐患。这样，直到牺牲前，也没有洗成澡！
元旦之夜，他没有与妻子女儿欢度节日，而是在机关值夜班。几天的劳累，感冒加重了。高烧使他头痛欲裂。他咬着牙一直坚持到２日凌晨２时交班，才吃了几片感冒药，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倒到床上就呼呼睡去。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刚刚进入梦乡的程敬发惊醒。他应声坐起说了声“马上来”，又靠着床背睡着了。妻子帮他穿好上衣，发现他的衬衣全部湿透。这是吃感冒药以后在发汗。妻子心疼地说，“你实在不能去，我下去帮你请个假。”
程敬发说了声“我能去，马上走。”说完挣扎着从床上跳起。
火场就是战场。这是一次罕见的油驳大火。程敬发一到火场就打开录相机，跪在冰冷的地上拍摄原油燃烧的情景。战士们登船作战，他也上了小船，疲劳和重感冒，使他几次跌倒在小船上。随后他又紧跟现场指挥、副支队长李金文冲上了油驳。
烈火灼得面部生疼，浓烟熏得头昏目眩。这里是生与死的分界。程敬发没有后退，他想到的是用手中的录相机记录这血与火的搏斗。在烈火的映照下，人们看到他时而双膝跪地，时而站起，熟练地运用推、拉、摇、移等录相技巧，把远景全景、中景近景、特写，全方位尽收镜头。他忘记了自己是置身火海，他忘记了危险，以致爆炸点在他的脚下他也全然不知。
今年４５岁的程敬发，出身在著名的将军县——湖北省红安县。高大魁梧的身躯，战友们都说他像个将军。他１９６１年参军，曾荣立过三等功；转业后又在公安消防战线工作了２０多年，长期从事基层政治工作。１０多次受嘉奖。１９８７年，支队组建宣传科，他被调任副科长。两年时间，他不仅掌握了电视、录相、摄影等技术，还向各级新闻单位提供了７０多篇新闻。他上百次深入火场，拍摄了近百个火场照片、录相资料；他和别人一起录制的《火火火》、《赴汤蹈火的人们》等电视专题片，在武汉引起极大反响，中央电视台也打算播出。两年来，他通过报纸、广播、电视以及其他宣传手段，把全市的防火宣传搞得有声有色。
这些突出的成绩并没有成为他向党和人民索取的资本。他只知道奉献。评定警衔，按规定他的职务只能评少校。而与他同时入伍的战友不少人扛上了上校、大校牌牌；与他一起工作的，年纪比他小也可以评为中校、上校。有人为他鸣不平：“老实人吃亏。”可是程敬发像将军一样大度：“文件有规定，我们不要搞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