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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饱经沧桑的明信片——纪念父亲瞿秋白诞生九十周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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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9-01-26
第8版(副刊)
专栏:

  一张饱经沧桑的明信片
——纪念父亲瞿秋白诞生九十周年
瞿独伊
在瞿秋白诞生九十周年纪念日前夕,想到父亲59年前给我寄过一张明信片。
那是1930年8、9月份,我正在苏联国际儿童院学习,一天突然接到父母的来信,里面还夹着一张明信片(见右下图):正面图案是一束美丽的“勿忘我”花,左下侧用中文写着“独伊”,背面用俄文写着:“送给独伊。妈妈。1930年8月1日。克里米亚。”署的是妈妈的名,而中俄文均是父亲的笔迹。
当时父母回国很秘密,托称去克里米亚工作。他们途经柏林时,父亲和周恩来参加了当地失业工人的示威集会,8月1日那天,父母从柏林给我寄来了那张明信片。我当时才9岁,只知道“勿忘我”花好看,还不懂其深切的含义。
我天天盼着父母能快些回来看我,陪我到树林草地上去游戏。记得我六岁那年,父亲他们在莫斯科郊外一座别墅里开会(后来才知道是开党的六大)。休息时,父亲就带我到树林里去玩,采集野花做标本,陪我在草地上游戏,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父亲出身书香门第,加上他的秉赋和用功,对文艺颇有造诣。他不仅爱好歌唱、吹箫,而且擅长写诗、画画、刻图章。
有一次,聂帅对我说:“你妈妈和爸爸的感情可深哩,他们把自己的名字都连在一起了,你知道吗?”知道的。父亲曾精心刻过一枚图章:“秋之白华”,以此象征他们在艰苦斗争中产生的深厚爱情。
父亲给我为数不多的信件也是通过友人秘密传递的。除了那张明信片,其余信件均已散失。而明信片能保存至今,可是不易!原先保存在鲍罗庭“爷爷奶奶”家,待我长大成人后,他们就交我自己保存了。1941年妈妈接我回国来到新疆,听说军阀盛世才要逮捕共产党人,妈妈立即把一些信函、文件转移到苏联驻迪化(今乌鲁木齐)的领事馆。后来,这些东西又辗转回到了苏联国际儿童院。新中国成立的初期,李鹏同志在苏联留学期间,发现了这批东西,随之转到国内我母亲手里。后来,母亲又把父亲的遗稿、手迹都上交给了中央档案馆,这张明信片却保存在妈妈的相册内,没有上交。因为上面没有父亲的名字,文革期间才未被红卫兵抄走,而是留在我母亲的专案组内。1973年母亲被“四人帮”关押,1973年10月被迫害致死。1980年我父亲恢复名誉后,母亲的资料、照片包括那张明信片退还给我。小小的明信片经历了近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总算是物归原主了,成为父亲留给我的一件最珍贵的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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