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粪车进城 [复制链接]

第2版(要闻)
专栏：

　　又见粪车进城
曹斌
这是笔者在河北省张家口地区一些县城看到的情景：每临午夜，县城的人进入梦乡，附近乡村农民却从四方悄然进城，有的赶着轱辘车，有的开着小四轮，也有的挑着双筐。他们是进城掏粪的。
在尚义县城，笔者进行了一次追踪采访：在一个机关的厕所，只见从南?欠镇蔬菜村来的两位农民正在用力起粪。他们是父子俩。父亲是村委会主任。他的儿子挥动着镐头，把冻成一块的粪尿刨成碎块。尽管坝上的气温降到零下３０多度，但小伙子头上还冒着热气。穿着白茬羊皮袄的老汉用铁锨不停地把粪块扔进小车。
“老大爷，您天天来掏粪吗？”
“一天不落。”
“每天能掏多少？”
“掏不多。”
“县城这么多厕所？”我有些惊奇。
“厕所多，掏粪的人更多。”小伙子接过话茬，“现在厕所都承包了，你看。”顺着他的手指，只见厕所墙上钉了一块木板，上面写着９个字：“承包人张永富”。
“去冬以来，您父子俩共掏了多少粪？”
“大概有３０多立方米”。
县政府办公室的老武告诉我，县城附近的两个乡镇有近千农民进城掏粪。
前些年，由于种田受到冷落，进城掏粪的人也少了。涿鹿县张副县长讲了一件有趣而又引人深思的事：县城某商店有个厕所，早先为了掏粪，农民总要请商店领导吃一顿。后来翻了个，得商店掏钱雇人掏厕所，有时，还得请掏粪人喝几盅。现在又变了。县城附近各乡农民都进城掏粪，大粪又“香”起来了！
为了夺取今年粮食丰收，去冬以来，张家口地区农村出现了一个积肥热，仅据尚义、涿鹿两县统计，就已积肥１８００多万立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