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在诘问中产生——招聘东方歌舞团团长答辩会侧记 [复制链接]

第4版(文化生活·体育)
专栏：

　　团长，在诘问中产生
——招聘东方歌舞团团长答辩会侧记
本报记者 陈原
问：东方歌舞团艺术的重要部分是学习、表演外国的作品，具有强烈的国际色彩，你是否准备保持这一特点？
问：东方歌舞团目前的演出多以流行歌舞为主，这已成事实，对此，你将如何处理？
问：你的治团方针是什么？你设想的东方歌舞团的艺术风格是什么？
……问者步步紧逼，炮弹连珠；答者紧张思索，穷于应对。半小时的宣读“施政纲领”，半小时答辩。环境严肃，甚至还有些“严厉”。评委席上正襟危坐着十三位评议委员，英若诚、方杰、刘文金、贾作光……均为音乐、舞蹈界名流和文化部高级官员。听众席拥挤着新闻记者、东方歌舞团演职员以及其它文艺团体赶来旁听的人；还有王昆、李谷一、张均等文艺界人士。评委席的两侧是公证人席和答辩人席，北京市东城区公证处将对投标招聘的全过程实行公证。
这是２月２２日东方歌舞团的排练厅。文化部艺术局在此地举行了一天的“招聘东方歌舞团团长答辩会”。
投标请求应聘者共６人。胡作栋现任东方歌舞团人事处长，讲话抑扬顿挫，声音宏亮。倪胜泉为艺术局人事处普通官员，年龄最小，４１岁，但热情洋溢。邢德辉的职务是东方歌舞团团长助理，当过多年的舞蹈编导，言辞举止稳重。吴华是东方歌舞团的创作人员，曾有上千音乐作品问世。王犁老成持重，位居东方艺术大厦董事长之职，虽年届５９岁，风度仍很洒脱。高志平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任东方歌舞团演出队长，编导、总监、独唱演员行行都干过。
６位投标人在宣读“施政纲领”，也就是投标书时慷慨激昂，透露出非要执掌东方歌舞团帅印，三年内做出一番惊人事业，令世人刮目相看“东方”的勃勃雄心。胡作栋对“东方”的功过是非论得头头是道；倪胜泉在“东方”未来的经济效益方面颇有筹划，以至请出十家企业作经济后援，京海计算机集团公司经理和人民剧场经理还亲自出马助阵；邢德辉对“东方”艺术了如指掌；吴华以排练几部大型新作为投标的“独家本领”；王犁端出属辖有经济实力的东方艺术大厦作未来“东方”的姊妹支持“东方”；高志平认为“东方”弊端在于管理，于是提出一套机构改造的构想。尽管６人的“拿手戏”各异，但对“东方”曾有过光辉的历史，而现状萎靡不振、人心涣散、艺术疲惫，却感受相同。
然而大多数听众又都有一致的感觉，６个人的弱点都十分突出，甚至是一些致命的弱点。评委们对此似乎更为清楚。所提问题，多能击中要害，以致答者有时竟无言以对，或者答非所问。提问者中尤以英若诚、贾作光为甚。英从答者之糊涂处开刀，如“东方”不振的症结在何处、“东方”艺术的停滞是不是因演唱流行歌曲所致，票价和观众是否考虑了，等等。言辞锋利，迫得听众都按捺不住。有位中年女演员不顾听众不许发问的禁规，竟高声呼唤，听众亦随之骚动不已。
会后，听众对何人可执牛耳莫衷一是，大概这由于每人的缺陷使他们都难以胜任。然而又必须从中选择一人，那得由评委投票决定了。至于选出的团长今后怎样办，英若诚有一句话可以作为回答：如果中标者能学来其他五人的长处，那是最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