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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呐喊——评张楚的《将将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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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9-02-25
第8版(副刊)
专栏:

  心灵的呐喊
——评张楚的《将将将》
金兆钧
初次听到《西出阳关》的时候,有一种很兴奋的感觉。之后,我遇见几位流行音乐的词曲作者,他们居然也都一致承认《西出阳关》和《将将将》等的确不同凡响。
于是,我知道了作者的名字——张楚。然而,当我听到《将将将》后急于寻找他的时候,他却走了,去了西藏。前不久回到北京没有几时,又如他自己的歌:“穿一身粗布衣服你就走了”。这次是下了南方。走前只给一位朋友留了一句话“在北京我受不了”。
他是一个20岁的青年,来自西安,也许是终于发现自己只能按自己的方式生活,他从大学里退学了。他“收拾破碎的梦想,背起破旧的行囊,舔着心头的伤口”,“午夜搭一班货车,去流浪”。就这样闯进了北京流行音乐界。但却并未得到一些本该作出反应的刊物编辑和音像编辑的赏识,是《歌曲》编辑部首发了他的《爷爷奶奶的故事》;是吴海岗,这位曾推出了《一无所有》和《让世界充满爱》的编辑立刻拍板,为张楚制作了《将将将》作品磁带专集。
“他是用心来写音乐”,一位青年作曲家的话说得极好。张楚的歌词与音乐中站着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然而雄气勃勃的完整的人。我惊异于何种生活给张楚蕴积了如此强劲的心理力量:“在我第一次面对世界的时候,我告诉我,拱卒,过河,冲啊!吃啊!将!将!将!”这是一种结结实实的男人风度,是一种真实的痛苦:“在我回家的那天,面对我自己,我吃我的车,我吃我的马,我吃我的炮,我吃我的心。”
凝聚在张楚作品中的是一种极深刻的悲剧美。正如吴海岗所说:“‘西北风’实际上多是陕北风,张楚的东西才是‘西北’的。”从音乐素材到词的意蕴,渗透着苍凉慷慨的气势,体现着深远的悲哀。
张楚的作品绝少人为的雕饰,却于平平淡淡中显示出了动人的魅力:“你说你一人离开家门已经很久,在海边你看见渔家的女儿向大海挥手。沙漠的夜里你望着骆驼眼睛温柔,20岁时候路旁你见我独自一人坐在门口”(《走吧》)。
的确,张楚的作品清楚地表现出浑然天成的特点。可以听出,他积累的民间素材极为丰富,还没有很好地雕琢和控制,但它们是实实在在的心灵的呐喊,没有多少明显的理念的干扰,因此反而获得了难以理喻的力量。音乐的力量来源于人的力量。而多年以来,我们的音乐一向缺乏强大的内在力量,这是并非可用一句“传统风格”来抹掉的问题。“西北风”对矫正这种软弱曾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张楚的作品则以更为实在的方式提供了另一种可能。什么时候,我们的“男人很结实”,“女人很朴实”(《爷爷奶奶的故事》),我们的音乐也才会站起来,站得实实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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