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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南部农村掀起了学习文化的热潮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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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2-04-12
第3版()
专栏:

新疆南部农村掀起了学习文化的热潮
罗立韵
经过减租反霸后的新疆南部农村,出现了一种完全崭新的气象,这就是各村都成立了冬学,广大的农民群众已掀起了学习文化的热潮。
疏附县哈孜力克村的冬学分男女两班,男子班七十人,女子班六十人,男女两班都学习新疆省人民政府教育厅编的工农识字课本,此外还有算术,每星期还上一次政治常识课。
每天晚上,村政府对面的两间里外屋,都挤满了人,墙上挂着明亮的石油灯。二月一日这天晚上,男子班甲组的教员阿脱汗靴子匠,对站在黑板跟前的贫农沙吾提买买提说:
“一个农民带着一万一千五百元人民币上巴札,买了九千九百元的盐和引火板,还剩多少?”
沙吾提买买提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计算起来,他写了又擦掉,擦掉了又写,最后得出的数字是:还剩一千六百元。
“沙吾提买买提得出的数字对不对?”阿脱汗这样问了大家之后,又叫起了一个年老的农民和一个年青的农民,他们很用心地在黑板上计算着,其他的农民在自己的座位上,指着黑板低低地议论:“这次可算错了,五乘六应该是三十,怎么会是三十五呢?……”哈孜力克村的农民们,减租反霸后整个冬天的每一个晚上,都是这样地在冬学里度过的。每晚散学时,虽天色已很晚了,但不少农民还不愿意回家,仍伏在桌子上写字或做算术习题。妇女们则每早在喝茶吃馕之后,带着识字课本和练习簿,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地走向村公所。
农民们的学习情绪之高,是我们想像不到的。白天,只要我们到村子里去走一趟,到处都可以看见农民们在院子里,在门口的土台上,或在太阳地里温习识字课本。年老的农民在念着“曼沙木和汗沙木种了果子,司马益玉奴思和尤而来喜互助劳动,卡地尔和卡司木修了渠,种了许多的糜子和高粱……”年青的农妇在白报纸的小本上写着:“大锅、父亲、母亲、盘子、粮食、麦草在房上……”不仅学生热情地学,教员也同样热情地教。阿瓦艾利是女子班乙组的教员,她的丈夫是乡长,已参加减租工作队在外乡工作,她一人带着两个孩子,现又怀孕八个多月,不论下雪或刮风,她天天都去冬学讲课,从未间断过一天。
经过两个来月的学习,一般地都学会了字母,还学会了一些单字。例如四十岁的玉苏甫阿合买提,过去在经文学校念过两年经,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维文一共有多少字母也不知道,一九五零年上了三个月冬学,减租反霸后又上了两个月冬学,现在工农识字课本已能全部看懂了,报纸上简单的消息慢慢地也能读下去了,他感到冬学对他的帮助很大,所以在去秋减租反霸后,他把正在经文学校念经的儿子阿不都卡地尔也送到冬学去了。阿不都卡地尔在男子班丙组学习,是组上学得最好的一个,学过的功课都能流利地读出和写出,并了解其中的意思。又如乡农会副主任的妻帕坦木司马益汗,过去一字不识,一九五零年上了三个月冬学,减租反霸后又上了两个月冬学,识字课本已能念到十五课。她很用心,没事的时候就在引火板上练习字,不懂得的地方就问丈夫。在政治常识方面,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是那一年成立的,主席是谁,住在那里,中国有多少人口,中国有几个自治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总司令是谁,新疆省人民政府的主席是谁,人民政府和国民党反动政府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爱护国家,抗美援朝是怎么回事等问题,冬学一半以上的学生都能正确地回答出来。
一九五零年南疆各地农村虽也办过冬学,但参加冬学的人数不多,且大部分不能坚持到底,不少人学两天停一天,所以收效不大。减租反霸后就完全不同了,不仅参加冬学的人数大大增加,同时都能坚持到底。哈孜力克村上冬学的人数占可以上冬学的人数的百分之四十左右,父亲和儿子,母亲和女儿,婆婆和媳妇,丈夫和妻子,兄弟和姊妹都是同学,有的还共坐一条板凳,有的则同在一组学习。这一期冬学原定三个月,现在学生们一致要求延长到开犁之前,开犁后冬学结束,每个生产互助小组置一块小黑板,带到地里,挂在树梢上,一面生产,一面还可以学习。农民们说:“经过减租反霸,我们的生活得到了改善,土地改革后,我们都有了地,再不会为吃穿发愁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往后还要用机器种地,不学习文化怎么能使用机器呢?”
农民如此热心地学习文化,不只是哈孜力克一村,经过减租反霸后的其他地区也都是这样的,阿克苏新华书店文具纸张的销路,就充分地说明了这点。减租反霸前,阿克苏新华书店的文具纸张一天只卖三十多万元;减租反霸后一天能卖三百多万元,销售量增加了十倍,一九五一年十二月份一个月,文具纸张就卖了七千余万元人民币。只要识字课本一到,书店门口就站满了人,一会儿就卖完了。农民进城来,总要到书店去看看有没有可买的书,或者问问识字课本到了没有。不少小贩转了业,提个小篮子贩卖文具纸张,只要在集市上转上几圈,篮子就空了。各地农村中的每一次集市,赶集市的农民们回家时,总要买半张白报纸和一支铅笔带回去。这种气象过去是不曾有过的。
目前的问题是严重地缺乏农民读物。维文版的
“新疆宣传员”,原来是准备给农民阅读的,但农民仍感到太深,根本看不懂,所以销路不好。我们所出版的一些通俗读物,如小人书等,又都是汉文的,除识字课本外,再无其他书籍可使农民阅读了。同时,仅有的一种农民读物——识字课本,发行的份数又太少,上冬学的平均二、三个人才能买到一本。
在维吾尔族地区消灭文盲比在汉族地区消灭文盲要容易得多,因为维语的构造和文法都比汉语简单易学,只要能坚持到底,连续办三、四次冬学,农民就可普遍地阅读通俗的书籍和报纸,这是完全可以办到的。根据农民现在的学习情绪,估计在土地改革后一定会掀起一个更高的学习热潮。所以从现在起,文化教育和编译部门要开始做准备工作,大量编写和翻译通俗读物,以供给农民精神上的食粮。从事文教编译工作的同志们,我们用最大的热情来迎接这个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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