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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剑致邵燕祥 关于聂绀弩的一首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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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9-05-04
第8版(副刊)
专栏:书简

  吕剑致邵燕祥
关于聂绀弩的一首诗
燕祥兄:
《诗刊》第十一期已经读到。牛汉的《二分硬币》令人心头震颤,但也令人看到了希望。诗人以其心灵和热血,触到了生活的一定的深处。这是一首很有力量的诗,宜乎发头条。
也就在同一期上,高兴地读到了聂翁的《七律四首》,其中竟有《吕剑索诗》一首,出人意外。忆弟于1983年秋好不容易迁来城西新居之初,见房前有地半分,略可栽植花木,且又自成一院,遂命寒斋为《半分园》,自思未脱文人习气。不少朋友闻之,赠诗相贺,有人且谓,何妨遍征“倾盖”同仁及好友之诗,合为一长卷,岂不又一盛事!此情承舒芜兄转告聂翁,不久即蒙其手写七律一首寄示。
心热做一诗赠吕剑诗家及成与题无涉且自亦不解作谓聊以塞责呈政
落日燕山吊子之,
此情当有鲁翁知。
千年古戍千山雪,
一树梅花一首诗。
月满中庭人睡早,
星辉北斗酒醒迟。
思传电话询君梦,
拨了三江忘四支。
 聂绀弩未是草
1984年2月14日,北京
此处所谓“与题无涉、不解作谓”云云,盖自谦也。这时聂翁已移居东郊劲松区,我既西来,乃有“落日燕山”之句。聂翁曾流放北大荒,我亦曾“下放”塞上,乃有“千年古戍”之句。此外则多想象、慰藉之词,当然也有一点开玩笑。
但重要的是,我们毕竟听到了这位老人的那颗热的心。这时他已经只能依被僵坐于床第之上了。
这且不说。如今将“未是草”和正式发表稿对照一读,可以看出聂翁又作了不小的改动。聂翁固为一世之奇才,而其治学之求严精神,亦足为吾人之师法。发表稿题下注明作于“1983”,或指最初酝酿得诗之时间,或“八四”误记为“八三”?此中消息,弟尚未及向聂翁请教。惟此稿第一句“落日燕山弟子之”,“弟”显系“吊”之误植。虽只一字之差,但陷于句意不通,固不可轻易待之。敢烦编辑部一查,或以更正一下为宜。如何?乞酌。
聂翁及弟等九人旧体诗合集《倾盖集》样书日昨一到,在目前来说,印制得出人意外的不错。一俟正式印本寄到,当立即寄供一赏(弟于旧诗只是初学,且只是偶而为之,是请兄指教的问题,那是另一回事)。
 不一。即颂吟安
                吕剑顿首
                1984年11月25日晨
                        
编者按:聂绀弩正式稿本如下:
    呈剑索诗
落日燕山吊子之,
河山信美奈人痴。
千年苦戍千山雪,
万古梅花万首诗。
月满中庭春睡早,
星辉北斗酒醒迟。
思恁电话询君梦,
才拨三江忘四支。
(《散宜生诗》增订、注释本,据《诗刊》收入,一时不察,“吊”字又相沿而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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