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30阅读
  • 0回复

农民迫切要求文艺食粮——记本报召开的农民文艺座谈会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2-05-24
第3版()
专栏:

农民迫切要求文艺食粮
——记本报召开的农民文艺座谈会
本月二十日,本报召开了北京市郊区农民文艺座谈会。参加座谈的有五个区十三个村的农民文艺活动积极分子、文艺爱好者和文教干部,共十八人。他们在座谈会上,反映了许多村子的文艺活动的具体情况和目前存在着的主要问题,发表了许多意见,提出了他们的要求和希望。
文艺宣传在农村中很起作用
据十一区南苑镇王林江说,农村中文艺宣传活动的动人事实是说不完的。有些村建立了文艺组或村剧团,从事文艺活动的积极分子搜集当地材料,结合当前运动,编快板,演小戏,到处宣传,“挺起作用”。十四区关西庄张凤山,是附近几个村有名的快板能手。他们村里一共有四百二十七亩地,今年有二百五十七亩地生了麦蚜虫。经过他的宣传,群众积极地起来捉虫,共捉了四千七百三十四斤害虫。他说:“我们村里人最喜欢听快板,我在快板里编进了蚜虫繁殖的道理,打破了群众的迷信思想。”他说的快板,总是紧密地结合着季节和当时的情况。他说:“如果地里正长虫,就说害虫,大家自然留心听;要是在冬天也说害虫,群众就不爱听了,冬天我就说关于肥料的事情。”
文艺活动帮助宣传组织互助组,也收到很大效果。十二区下营村剧团副团长修福说:“我们村里去年搞互助组的时候,最初只成立了十个组。剧团根据当时村里的思想情况,把韩维森(一个三十岁的壮年人)只顾个人眼前利益想单干的事实,编了一出话剧‘组织起来真光荣’,批评他的落后思想。韩维森看到这个戏,头也抬不起来。戏演完以后,剧团的人又个别地跟他谈。他到底参加了互助组,而且后来还成为积极分子。”现在,全村已经有五十一个互助组,差不多全组织起来了。
为了宣传婚姻法的好处,许多村剧团演出了“小二黑结婚”、“小女婿”、“双满意”和农民自己编写的“婚姻自主”等剧。四王府的女孩子看了这些戏后,听见别人说起婆家,也不红着脸跑掉了。现在她们都是自己找对象,做父母的也不再办浪费金钱的嫁妆,留下钱买肥料了。下营村演完“婚姻自主”,很快就有五对新式结婚的。黄姑坟的妇女出嫁,再也不坐花轿了,伴她们的是村里的秧歌队。有一个新娘子也参加了秧歌队,和大家一起扭。
结合政治任务的文艺宣传的效果也是很大的,能够启发农民的阶级觉悟、增强他们对敌人的仇恨。南苑镇在抗美援朝的宣传中,演出了话剧“讨还血债”,这是一个东北出版的剧本,他们把方言改了,演得很成功,观众三千多人。好多观众哭得抬不起头来,大家痛恨美帝国主义强盗。演员们经过这次演出后也提高了觉悟程度。有一个演主角的女演员,演完戏以后,还跑进后台大哭一场。
农村文艺活动迫切需要领导和辅导
农村中这些业余文艺团体是在群众的热爱、支持下逐渐成长起来的。南苑镇为配合政府取缔一贯道,一九五○年建立了文艺宣传组,当时只有三个人,演出一些快板和数来宝。现在,这个宣传组已经扩大到三十多个人,自己能够编些小戏了。十四区西柳村,全村三百多户,二千多人口,参加剧团的有五十多人,半数是农民,半数是村里的学生,团长李德才也是种地的。一九四九年开始组织了一个秧歌队,一九五○年改演话剧,演了“不拿枪的敌人”、“刘四嫂捉特务”、“取缔一贯道”、“组织起来力量大”等剧,很受群众欢迎。群众原来也喜欢听快板,可是现在一说快板,就不爱听了。农民爱看戏,演员也爱演戏。“听的人听不够,唱的人也唱不够。”下午演起,一直演到夜里下三点。为了适应需要,他们把演员分甲、乙制排演,免得一个人连续演出又疲劳又耽误生产。他们在每次演出后,都要开检讨会,检查每个团员的工作和作风。他们还和群众一样搞好生产,上民校学习,一切文艺活动都在业余时间进行。这个剧团从成立到现在,始终保持了很好的信誉。李德才说,他们演戏一面为了宣传,一面也是为了要提高演员的政治水平和文化水平。开始参加剧团的时候好多人都不识字,现在都能够看报了。
在群众自己的培植下,农村文艺活动开始萌芽了。大家感觉苦闷的,是没有一定的机关来领导。一个区仅有一个文化馆,几个村才有一个文化站,文化站主要的工作是办民校搞识字教育。有的村政府的主要干部根本不重视文艺宣传。十三区门头村吴永利说:“你演不演,都没人管。”十二区田各庄王书田说:“我们剧团好像没有靠头,要是文化馆或是北京文艺处多和我们联系,召集我们谈谈,大伙儿觉得上级关心,情绪也会高些。现在一年半年也没人到村里去。”因此有的组织垮了,有的村搞不起来。十区八里庄刘恒博说:“去年冬天,我们组织了一个文艺宣传队,出去演‘光荣自卫队’,还得了奖。原想把这个文艺宣传队巩固下来,可是自从村里设立了文化站以后,站里的同志不帮助我们,反而散了。”海甸文化馆金普说:“我们根据十三区劳动模范狄桂林的增产事实,编了一个剧本,就叫‘狄桂林’,送到北京市文艺处审查,到现在一个多月了,还没有退回来。”农村中业余文艺团体没有经费,也是开展工作的一个很大困难。每一剧团差不多都提到了需要一块幕布,需要演出时用的煤油等等起码的东西。现在,这些村的活动经费,有的是大伙儿开荒、种公地或搞其他生产赚来的;有的是群众捐助的,有的是搞工作的人自己掏腰包。赵彦茹说:“我们村的群众因为爱看剧,冬天给剧团凑了钱买煤生火来排戏。有一个叫李文龙的,自愿出钱给剧团买了一本‘小二黑结婚’的剧本。去年十一月北京市郊区工作委员会让各个剧团把预算做好,填了表,说可以补助一些经费。但是至今没有下文。”他们认为农村的宣传工作,应该由一个统一的机构来领导。不然,区政府、文化馆、派出所各搞各的,讲的内容重复,农民不感兴趣;而他们所热爱的文艺宣传,倒是谁也不管。
青年农民喜欢跳舞,都想学,可是没人教。五一节晚上有人到天安门去玩,专心地默记人家怎么跳的,淋了一身雨,回到村里就教起集体舞来了,活跃了村子里的黄昏。有的村里,农民们已经会跳几种简单的集体舞蹈,但时间长了便又嫌陈旧,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下营村的修福说:“搞舞蹈的同志赶快教给我们一些吧。”
文艺工作者为农民创作,是很重要的。同时,把文艺这个武器交给他们,帮助他们搞,也是农民文艺活动积极分子急切盼望的。他们认为文艺工作者到他们中间去的太少,几乎没有。他们热烈要求辅导他们和给他们观摩机会。他们派人进城看一回戏,就是为了要学点东西,每次总能够得到不少收获。甚至曲调也学会了。黄成祥说:“过去我们不会化装,把农民和地主化得差不多。听了中央戏剧学院的同志讲过一次化装以后,我们就懂得不少,解决了化装问题。”“三反”斗争中,南苑文艺宣传队原想编一个独幕剧,不懂得编戏的窍门,拚命把材料往上加,结果弄成一个大剧。费了很多时间,还是演不了。田各庄王书田说:“虽然我们编的真人真事很起作用,可不能老是这一套。”爱好文艺的农民积极分子,在不断的实践中要求提高;他们拥护毛主席的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也期待着文艺工作者能够为他们多做一点工作。
农民要求电影下乡,要求供给短剧
几年以来,郊区的农民很少看电影,甚至有的人还没有看过。下营村虽然是十二区的重点村,也只放映过三次电影;十三区比较偏僻的南安河的农民,直到最近,才看了看幻灯片“赵一曼”和“鸭绿江上的怒火”,刮顶大的风,农民也都来看。那里的人甚至没有见过毛主席的照片,当他们看见了幻灯片上毛主席的像时,高兴极了。电影在农村中放映的效果是非常大的。电影“白毛女”在十三区东北旺放映时,群众看到黄世仁给大春抓住了,都愤怒地喊:“枪毙他!枪毙他!”十四区北顶五十多岁的马连喜说:“我们村子里的人看过两回‘白毛女’以后,影片里的歌子,普遍唱开了,像我这样年纪的人也学会了。”他们热烈地盼望着电影下乡。
海甸文化馆金普说,苏联影片“山野的春天”在镇上放映过,这样的片子如果能到农村去放映给农民看该多好。
农民看不到电影,也看不到专业文艺团体的戏剧。他们反映:城里常有招待工人、招待战士、招待干部的戏演出,这是对的;可是不演给农民看,就不应该了。自己想演戏,又找不到合适的剧本。十三区门头村吴永利说:他们村里爱评剧,可是评剧剧本多数很长,很难演,自己排起来要二十来天,希望有短一些的。同时这些评剧剧本都没有印上曲谱,也是一个缺点。黄成祥说:“我们南苑镇文艺宣传组的人,觉得群众觉悟提高了,要求也高了。自己的工作又忙,又要生产;可是一个月不演出,群众见面就问‘为什么还不演戏’,可是,材料到那里找呢?希望文艺工作者多给我们编一些小戏。”王林江也这样说:“文艺工作者给我们写的东西真是太少,特别是为我们农民写的小戏太少。”赵彦茹说:“这次老乡们知道我来参加座谈会,叫我带个信,希望多给我们编些好剧。”农民就是这样迫切地期待着作家们的创作,他们要求形式短小的剧本,不要五幕十场的大戏,他们演不了。
农村需要大量通俗读物
农民也挺喜爱连环画和画报。他们特别欢喜颜色新鲜的图画,不爱看那些单线条的画。但是即使单线条的连环画,村子里也很少。十二区下营村的修福说,他们要走五里地上文化站看书,来回起码一小时。加上书少人多,有时还要空跑一趟。不识字的人对看图识字的小本子最发生兴趣,能够帮助他们记住生字。最近,北京市郊区正大力推行速成识字法,三个月以后,农民就能读民校的第四册课本,到那时更需要大量适合他们阅读的通俗文艺作品。现在民校的二年级学生,已经在文化馆抢着要书看了。八里庄刘恒博对刊物提了一个意见,说:“字还好认,就是连成一篇文章,意思就不好懂。”农民普遍地希望要把给他们阅读的作品编得通俗一些,字要印得大些。大家还希望黑板报能够改成漫画报。目前的黑板报照报抄写,不吸引人。十四区黄姑坟的邢敏才说:“老乡们见着黑板报上长篇大论,一片黑,心就烦了。”他们要报纸和刊物多供给些材料。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